将独孤静然的头颅攥在手中,高高的举起。
“他杀了公子,”人们尖叫着。
众人绷紧的神经在这一刻崩溃。
刺客只有一个人。
闻鹏举瞪着眼睛,慢慢地揪住头颅之上的头发别在腰间,操起长枪,冷峻地看着所有人。
无人敢再动。
闻鹏举以长枪撑地,脚尖迅速在墙面上点击数下,攀上高墙,在人们恐惧的目光中消失在黑暗的彼端,停留在院中还存活的死士,望着闻鹏举的背影,用短剑割开自己的喉咙。
高墙之外的不远处,闻鹏举提着人头,血的腥气还未消散,第二个百人队已经在那里等着他。
“下一个是谁”闻鹏举举着人头,冷然地问道。
即使是死士,也被闻鹏举的样子吓得略微呆了一下。
卯时,独孤鸣的人头紧随独孤静然之后悬挂在长枪之上,闻鹏举浑身上下就连眼睛也变成了血红的颜色,他咆哮着对第三个百人队的死士喊道:“第三个。”
很多年以后,史学家们已经只能从公子府中幸存下来的侍卫口中捕捉到只言片语,来构成那个刺客支离破碎的形象,这是在燮国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杀戮。
战国二年九月初七,从寅时开始,那个横空出世的刺客带领着六个百人队,辗转过六个公子的府邸,将心怀鬼胎的燮国八位公子屠戮殆尽,其中有两位公子在另家公子的府中作客,而被一同击杀,他们的头颅被刺客斩下,悬挂在一柄银色长枪之上。
钱文渊站在薄雾之中已经等待了很久,他不安地看了看埋伏在四周的士兵,只等闻鹏举精疲力尽地到来,他们就会一拥而上,这本来也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本来就没有打算让闻鹏举继续活下去,他这样擅作主张,万一世子怪罪起来,就可以推诿得一干二净。
使者赶着马车已经从远处慢慢地靠近过来,钱文渊招了招手,士兵们握紧手中的兵器严阵以待。
“将军,”钱文渊在马车之外拜下去。
里面却没有丝毫的声息,“将军,”钱文渊试探地向前走了一步,对着赶车的使者使了个眼色,使者伸出手,猛的将马车的们拉开,士兵们冲了上来,可是他们立刻愣在那里,车厢内除了八个锦盒,再无其他。
“大人,”使者跪下去,“我亲眼看他”
“拿着锦盒去见世子,”钱文渊吩咐着,眼色却漫过层层宫闱,希望能跟上那个年轻人的影子。
“真是强大呀,”钱文渊感叹一声,“不仅仅是老子,就连儿子也这么出色,天佑燮国。”
第429章帝国的公主
锦盒整齐地陈设在独孤启的面前,他伸出手,颤抖着,隐约能感应到那里面的东西。
血腥的气息从鲜血淋漓的第一颗头颅之上传过来,独孤启大口地喘息,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将所有的盒子都一一揭开。八颗人头,浸泡在从被切断的脖子中冒出的鲜血里,独孤启的手悬在兄长的头颅之上,仿佛还想要去抓住一些什么。
“禽兽”独孤启咬牙切齿,“是谁”
“世子,所有的威胁都已经消除了,”钱文渊不答。
“是谁”独孤启猛的转过身,揪住钱文渊的衣领。
“是我摆脱闻将军的,可是我只让闻将军他将大公子和三公子”钱文渊已经想到了应对的话语。
“闻鹏举,”钱文渊感到握紧自己的手松懈了一下。
“谁让你这么做的独孤启怒不可遏。
“世子,”钱文渊佯装惶恐,“当时的情形”
“他在哪儿”末了,独孤启颓然地松开手,问道。
“闻将军昨夜厮杀,今日应该在府邸中休养吧,”钱文渊抬起头看向独孤启。
“我真该杀了你,”独孤启瞪了钱文渊一眼,就急切地跑出房外,“牵我的马来。”
“这是我独孤启歉他们闻家的,”独孤启悄声说道。
战国初年的岁月,战火肆虐的大地,让最勇敢的战士也感到疲累。
骑士们安静矗立在高岗之上,仿佛已经很久了,在他对面的那队士兵,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精致却狰狞的具盔,没有丝毫的空隙,厚重的盔甲将骑士的身躯严密地包裹住,就连脚踝也没有放过,最让人不安的却是笼罩在骑士脸上的面盔,复杂的阴纹线条栩栩勾勒出上古凶兽巨貘的样貌,而那胸前的护心甲上却是士兵们熟悉的徽记勾月牡丹花。
“是皇帝么”高岗上的主将站起身疑惑着。
骑士的两翼蓦然钻出一列骑兵,他们迅速陈列,以弯月之势完成对岗上士兵的合围。
“警戒,”主将一招手拔出腰间的长刀,士兵们呼啦地站起来,主将向前迈出一步,大声地问道,“什么人”
回应他的是最激烈的俯冲,青盔的骑士一招手,高岗上的骑兵借助着地势,水银泻地一般俯冲下来,那队士兵们刚刚完成对这片村庄的掳掠,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来反抗,主将被骑兵用马冲倒在地,等他正要站起来的时候,具甲的骑士已经站在他的面前,用刀尖轻轻地勾起他的下巴,慢慢地抬起他的身体。
“你是谁”主将困惑地看着勾月牡丹花。
狰狞的面盔下看不出骑士的脸色,“回去告诉端木,”那个声音粗拙有力,“告诉他,我司徒云奉又回来了。”
“他是这么说的么”端木看了看那个落魄的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