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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相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南宫也不再去阳关那边自找麻烦,而是率领着自己的人马跟着南晋人往回走,“陛下已经给我下达了消息,希望速战速决。”

“我也想速战速决呢,”越青玄说道,“再等等吧,等过些日子或许就有办法了。”

“哦莫非越兄有了奇计”南宫扭过头。

“天机,”越青玄狡黠地说着这两个字,便不再搭话,前方的原野之上,突然有一员白骑向这边掠过来,越青玄抬起头。

“怎么了”南宫不解。

“我的人,”越青玄说着,“怕是出了什么事吧。”

离着还有一丈的距离,白盔的骑士已经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马,“将军,出事了,赵经义将军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原来真的不见了,”南宫托着下巴道。

越青玄听了觉得好笑,打趣道:“亏得你也算是衍军的主将之一,现在赵经义突然消失不见,你这个做主将的倒是看得开,都不觉得奇怪吗。”

“不然还能如何,”南宫一摊手,“他毕竟才是明面上的主帅,对于讨论战事,他到更愿意和和那个五大三粗的蒙冲讨论,我这个副主帅也就是个捞军功的摆设罢了。”

“哼哼,”越青玄皮笑肉不笑,没有理会南宫的牢骚,“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

整个营盘纹丝未动,围绕着赵经义帅帐周围的数十顶帐篷空无一人。

“去赵经义的大帐看看吧,”越青玄想了想,“那里或许有什么蛛丝马迹。”

“是了,”在赵经义的营帐中,只剩下巨大的帅案倒在地上,再别无他物,越青玄手起刀落将帅案劈开,然后那黑漆漆的洞口趴在地上,似乎在嘲弄着他们的愚蠢。

“给我下去看看,”南宫的脸色显然有些不好,就算赵经义再看不起他,他至少还是皇帝认命的边军统领,现在大战在即,他不仅没有将计划全盘托出,甚至打算自己一个人单干。

“不用了,”越青玄要过一根火把扔了下去,却也难窥见地洞的一鳞半爪。

“这么宽敞应该不会挖的太远,他只是想要避开我们罢了,数千的人马和辎重,只怕是从昨天夜里就已经离开了。”

“他要去哪里”南宫已经猜的不离十了。

“荒山脚下,”越青玄说道,“那里有一条路。”

“他是想”南宫欲言又止。

“他是想要直捣潼关呀,却犯了兵家大忌,”越青玄突然笑了,“给你们陛下修书吧,他估计很难再回来了。”

“此言怎讲”南宫心急如焚,赵经义好歹也是帝国的主帅,如果主帅不明不白身死,他这个做副帅的也难辞其咎。

“南将军何必明知故问,当那天许下先入宣府或是凉州城可独揽全功的誓言后,南将军就没有动过一些歪心思。”越青玄笑了笑。

“我只是没有想到唐玄,”南宫想了想。

“是呀,唐玄,大陆第一的名将,稳重老成,又是倾城山出身,最擅长的就是保存自己的实力。”

“你是说他可能在潼关,”南宫问道。

“不是可能,他一定在潼关,他若是在阳关,便不会有吕青阳的数次夜袭,以他的方式,他肯定在潼关,而且带着西魏全部的主力,”越青玄肯定地说,看着南宫又要问,他伸手制止了他,“南将军不必担心,剩下的事情就只有我们了,赵经义如果死在潼关,南将军不是可以借此机会走上帅位执掌一军吗,”说完,他信步走了出去,留着南宫一干人站在那里发愣。

“将军,”灯火之下,越青玄的神色越发凝重。

“吕豹,”他抬起头,“按照我的吩咐做了么”

“已经安排好了,”吕豹低头看了越青玄一眼,欲言又止,“只是”

“只是什么”越青玄淡淡问道。

“只是末将不清楚将军的用意。”

“愚蠢,”越青玄有些气恼,他站了起来,“天下危势,大多是些营苟之徒,你以为本将真的只是为了瓜分天下而来,所以才包围帝都的”

“那将军是”

“赵经义这一去,并非必死,”越青玄有些忧虑,“只有将夏军和汉军击退了,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钳死了赵经义,然后,就等着他们自取灭亡吧,唯有如此,汉、夏、衍三国必然消弱,可保我南晋数十年的安枕。”

“末将愚昧,”吕豹连忙拜伏,“只是这阳关”

咔擦的声响,浓重的乌云碰撞,擦除激烈的火花,电自上而下,将天空劈为两半。

第406章恰如少年

脑海中不时闪现过许多支离破碎的片段,一段段过往的回忆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出,独孤启从噩梦中惊醒,帐外已是淅淅沥沥的水花,他用双手捧住脸颊,似乎想要忘却脑海中的一切,可越是想要忘记,回忆却埋植地更加深厚。

“少主,出什么事了”一个同样年轻的脑袋探了进来,独孤启认得这个人,年轻人叫钱文渊,是闻沧海临行前安排到自己身边的亲卫,两人因为年纪相近的缘故,很快就聊到了一起,从流火城一路行来,钱文渊都陪伴在自己身边,自己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也会不避嫌地讲给他听,在得知他的身份后,钱文渊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敬而远之,而是很认真地听清独孤启的诉求,并说些自己的道理。

“没事,”独孤启摇了摇头,后襟已经被冷汗浸湿。

钱文渊不愧是亲信,只是一眼就知道如何,他踱步走了进来,将独孤启旁边的火烛点亮,映照在火光中,烛火左右摇曳,将两个人的影子拖拽出很长的一段。

“少主又在为皇宫中的事情烦恼吗”钱文渊端坐在独孤启身边,安静问道。

“文渊,你觉得我的才能真及的上我那几个哥哥吗”独孤启痛苦道,“自从我被父王立为储君以来,我越发感到那个寂寞的皇城越发冷清,似乎除了你,除了闻将军就再也没有人愿意搭理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