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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袁家住宅逐渐冷清,除了外出的下人外,从旁路过的人很少见人来往,不禁感叹人走茶凉。遥相此前,袁灿身为城守军统领,掌握洛阳城城防,几乎是所有人巴结的对象,可如今袁灿刚死没几天,就已经落得这个下场,令人不甚唏嘘。

但是感叹归感叹,众人在心里还是舒了一口气。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袁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他上任的十几年来,洛阳城的入城费足足翻了一倍,他还美其名曰一切为了朝廷,一切为了大衍,竟然堂而皇之地涨价,引来民怨沸腾,现如今他死了,众人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下了。

青龙巷口的破坏对于这些洛阳的居民来说,不过是他们无聊生命中的一点插曲,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随之淡去,可当这件事传到朝廷里,无异于引爆了一颗没有任何挣扎的火药桶。

“昨夜青龙巷口究竟发生了什么”宫城的天启殿中,司徒云秦愤怒地望着阶下的一干大臣们。望着那些只会将头埋在地上的大臣们,司徒云秦心中的怨气就不打一处来,如今袁灿的事情悬而未决,现在又闹了这么一出,难道洛阳城,这个大衍的皇都,真的成为了摆设吗,谁都可以在洛阳城中撒野吗

大臣们将头深深埋在地上,自然明白陛下现在需要什么。自太祖皇帝依靠修行者建立大衍以来,太祖皇帝便深知修行者的利害,就是一柄双刃剑。尤其是倾城山的修行者,自己还活着时,倾城山或许会忌惮自己与山主的关系,不敢做出什么事情。可如果自己死后,那些倾城山亦或天下的修行者会如何呢,凡尘的军队对于这些人来说,不过是草芥一般,洛阳岂不是随时都会有覆灭的危机。

自那日起,太祖皇帝亲自下令,凡是修行者去到大衍任意一座城市,都要前往点检司登基姓名、修为、师从,但凡有任何一条查不属实,可当场格杀,自此之后,修行者便形成了稳定的秩序,也没有修行者敢在城中乱来。

司徒云秦气呼呼说完,见将无一人答话,不由怒火更甚,袖袍一挥,指着队列中的一名男子骂道:“王友德,你身为点检司司首,这件事本就是和你脱不了干系,你有什么看法”

那队伍中换做王友德的男子从队列中走出,本来就是三伏天气,身上又穿着厚厚的官服,加上天子的圣怒,王友德的后襟已经完全浸湿。

“回陛下,臣不知。”

“好一个臣不知,”司徒云秦呵斥道,吓得王友德一个哆嗦,连忙辜负在地,头都不敢抬起头。

“自太祖皇帝设立点检司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修行者在洛阳城中胡作非为,看来你头上这顶帽子是不想要了。”

“陛下,这又不是臣的错呀,修行者本就是无法管辖、超然物外的存在,臣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粒泥团,根本什么都算不上,”说到这里,王友德的视线飘移不定,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大胆地说,朕不会怪你的,”司徒云秦摆摆手。

“是,”王友德躬身道,“此前大陆上的修行者还是很安分的,入我洛阳城,都会优先来点检司录入,可自从年前以来,那些来洛阳的修行者越发自大,越发不将朝廷放在眼里。”

王友德一边说着,一边抽空瞧了眼陛下的脸色,却发现陛下的脸色已经比煤炭还要漆黑,自知失言,连忙跪下,请求陛下原谅。

“年前,”司徒云秦仔细咀嚼着这个字眼,在心底冷哼,不就是自己登基的这一年么,看来这个天下,还有许多人不服我。

“现在这件事处理地如何了”司徒云秦问道。

“启禀陛下,”兵部尚书曹垆埴站了出来,“下官一早就命令城守军将案发地牢牢封锁起来,就等着将那无法无天的修行者揪出来,以儆效尤。”自从袁灿死后,城守军便由他先行暂理。

“恩,很好,看来还是有明事理的人嘛,”司徒云秦赞许点头,同时又白了王友德一眼,吓得后者又扑通一声跪下。

“为今之计是快些处理青龙巷的事情,命令工部加紧把那处被损毁的地方修好,不要拖太久了,至于城守军的统领,”司徒云秦思考片刻后,说道:“让闫阔海回来吧,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也不能便宜他了。”

“陛下圣明,”群臣拜伏。

第285章:突如其来的暗招

袁灿府邸。

因为袁灿死在宫城中的原因,袁家人从宫中领取他的遗体之后,于当日就离开了洛阳,家中的仆人,除了一些最后收拾的人之外,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过往的洛阳百姓和在朝为官的官员们,在经过袁府门外时,都会不由自主地扼腕叹息。一朝城守军统领,最后竟然落得个这么个下场,在感叹陛下心狠之余,不禁柔软的内心深处,竟然生出一丝兔死狗烹的悲戚感,也不知他们究竟是在感叹袁灿,还是自己未知的前途命运呢

袁府深处,落叶落得满地,也没有人顾得上去收拾,唯一还留下来的原袁府仆人,都在仔细寻找着一些遗留下来的遗物,但凡要是捡到一件,就足够他们过上大半辈子了。

仆人们的脚步匆匆地一闪而过,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袁府的最深处,一座萧瑟的柴房中,一个魁梧的漆黑身影正栖息此间,一双眼睛仔细注视着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那双眼睛满是锐利的锋芒,令人不敢与之对视,只是那双眼睛的深处隐藏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闫统领真是太会躲了,让在下一通好找,”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双眼的主人从窗棂处收回,转而注视着身后的男人。

闫阔海的目光阴晴不定,他发现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叫张永年的钦天监监正了,自己是武人,对方是符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符师只有在与对手保持一定距离的情况下,才能成为绝对的杀招,而此时,自己和张永年不过相距五尺,自己只要一动身子就能轻松近身,可是自己明显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丝隐藏的极为仔细的杀气。

“朝廷中的一位统领就这么死了,难道陛下都没有任何表示吗,”闫阔海摊开手,不满道:“陛下将我的位置交到楚炎凉那个黄毛小子手中,我可以理解是为了笼络倾城山,可是袁灿身死,而且无论你我亦或是陛下,都在怀疑是楚炎凉做的,这种情况下,陛下还是要拉拢楚炎凉,拉拢倾城山吗”

望着气急的闫阔海,张永年只是笑笑,从一堆薪柴中站了起来,掸了掸雪白的衣衫,沉声说道:“陛下自然有陛下的想法,不是我等可以妄图揣测的,至于你说的那些问题,在陛下面前都不是问题,死了袁灿,自然还有李灿、刘灿,谁都可以担任城守军统领的职务,可要是万一倾城山不和咱们大衍晚了,你觉得那些虎视眈眈的诸侯还能这般安分守己吗”

“你的意思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