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已经死去,她在洛阳的皇城中也彻底失去了地位,即便她曾经是这个帝国最显赫的公主殿下。
“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楚炎凉依然不死心地问道。
司徒静抱着装满大红袍的茶杯,看着茶叶耷拉在碗底没有丝毫生气,这似乎也映照出她的内心,除了那个目标,她失去了方向。
“不,我要留在洛阳,我要夺回我失去的一切,希望炎凉哥哥可以理解我,”司徒静哀切的目光直视着楚炎凉,那目光楚炎凉还是第一次看到,那是不容拒绝的。
“难道你想要杀死司徒云秦吗,他可是你的叔叔,”楚炎凉有些恼怒了,难道权利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难道为了权利,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可以抛弃自己于不顾吗
“这世上谁的叔叔会杀死自己的哥哥,谁的叔叔会为了那把象征权利的椅子就可以兵戈相向,我要夺回的不是那个看似虚无的权利,只不过是讨回一个公道,”司徒静站了起来,高声道,这是楚炎凉第一次见司徒静表现地这么激动,这么愤懑,甚至她的娇躯也在颤抖。
“当你走上权利这条道路的时候,什么借口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绝对不能倒下去,因为一旦你倒下去,你身后那些自诩为你朋友的家伙,都会迫不及待在你身上踩上几脚,”兰若语淡淡说着,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书画店的门边。她看了一眼司徒静,继续说道:“你和年轻时的我很像,即便我现在依旧很年轻,那时候的我也是这样,充满了叛逆,只是为了打破桎梏,可是到最后你会苍白发现,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
“我相信只要我努力,一切都会改变,”司徒静说道。
“看来你的决心是无法改变的了,”楚炎凉叹息一声,抚摸着司徒静的头发,笑着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兰若语问道,司徒静用狐疑的目光看向她,于是兰若语又接着说道:“你不要绝对我是在帮你,看目前的情形楚炎凉是一定会留下来的,而我只不过是想留在他的身边罢了,你不要误会什么。”
“谢谢,”司徒静没有理会兰若语的借口,依然说了声谢谢。
“去年洛阳皇城被攻破,除了父皇的亲卫队,竟然没有一支禁军赶到,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猫腻,而禁军统领闫阔海一定是最大的祸首。”司徒静狠狠说着。
“还有洛阳城守军统领袁灿,”兰若语补充道,“汉军的莽荒骑能够无声无息地潜伏进来,他的过错也是最大的。”
“不错,既然已经有了目标,那么我们需要制定一个周详的计划,”楚炎凉托着下巴,沉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先从袁灿入手吧,毕竟他在宫城之外,要简单一些,说不定我们可以从他嘴中掏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兰若语笑着说道。
三个年轻人对视一眼,似乎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他们愉快地大笑着,完全忘记上一刻他们的关系还剑拔弩张。
大汉,宣府城。
羽箭划过三百步的距离,狠狠扎在牛皮靶子上,锋利的箭簇呈现倒钩状将牛皮完美的刺穿,然后那倒钩扎在里面根本拔不出来。
“啪啪,”的鼓掌声响了起来,汉王吕青阳从一边走过来,接过侍从们递上来的箭靶,虽然苍老但是遒劲有力的双手牢牢抓在箭身之上,当他拔长箭的时候,只有箭杆握在手中,而那布满锋利倒钩的箭簇依然牢牢卡在箭靶之上。
“果然杀伤力惊人,竟然能一箭洞穿五层牛皮制成的箭靶,”吕青阳看着那箭感叹一声。
在吕青阳的身后,一名浑身将自己裹在黑衣中的人走了出来,那人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浑身上下满是神秘的色彩。
“这是西魏最著名的倒钩箭,无论是对付步兵亦或是骑兵都有奇效,寻常的箭簇对付普通步兵的时候有用,可是一旦遇上重甲步兵或骑兵,那就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可是这种倒钩箭不同,”黑袍人伸手从一边取过一支崭新的倒钩箭,“这种箭的箭簇可以轻而易举地洞穿重甲兵的防御,而将锋利的钩刺镶嵌进皮肉里,往往不挖出一大块血肉是不可能将它摘下来的。”
“这种箭的造价需要多少”吕青阳沉声问道。
“预备的练习用箭一共有五十万支,一共可以装备国主五万人的队伍,至于价钱,这每一支倒钩箭的造价是五金,所以”
“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掌握它,”吕青阳说道,黑袍人已经满是惊喜。
“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将五十万支箭全部运到宣府,并组织我的士兵学会这种倒钩箭的使用,你能够做到吗”吕青阳目光斜视着黑袍人,眼中是冰冷的杀机。
“是,一定做到,”黑袍人微微躬身,转身离去。
“战争已经不远了,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内监递上一条干净的毛巾,吕青阳接过擦了擦手后,将毛巾向后一抛。
“国主,王肃王统领回来了,此时正在大殿上候着,”这时,一名内监从外走了进来,对着吕青阳恭敬说道。
“我知道了,”吕青阳淡淡回了一句,看着地上那半截箭簇,冷冷地笑道:“这个乱世,终究只有强者能够生存,无论是英雄还是枭雄,都不过是我成功路上的垫脚石罢了。”
第251章:赎罪
因为大汉尚武、吕青阳尚武的风气,故而在宣府皇城之中,有一座宽逾百丈的演武场,供皇城之中的禁军和守卫们操习。可是今日,这个巨大的演武场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宽且大的石阶蜿蜒而上,坚硬的青冈石铺就了这演武场的地面,即便是面对修行者的战斗也仅能在石块表面,留下一些清浅的白色印子。禁军们得到命令已经撤离出这里,故而在演武场的正中央,吕青阳的身影矗立在空旷旷的演武场上,一阵疾风掠过,带走了一丝演武场上独有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