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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家伙。”

司徒静诧异扫了中年人一眼,微微感叹竟然从中年人口中听到这么一番极富哲理的话,“你说你是欧阳正华的弟子,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

“身为钦天监的弟子,从来都是隐藏在阴影之后的,我们是一群不详之人,会受到帝王的猜忌和疑心,只因为我们看透未来的命运,这也是所有帝王所深深忌惮的,你问我的名字,我叫张永年,是欧阳老先生的唯一弟子。”

司徒静恍然大悟,看向这个叫张永年的儒雅中年人,问道:“你知道你的老师马上就要死了,为什么还要让他来履行这种事呢”

“你也不是一样,老一辈的人都特别执拗,说什么他们也不会听进去的,”张永年无奈摆摆手。

司徒静叹息一声,双眼重新看向场中,战斗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闻瀚海的单手飞速的结印,一道完全不逊于之前的光明结界出现在他手心之中,只不过于之前完全笼罩玉皇山的结界想必,这个结界应该是超微型的光明结界,只要一个巴掌大小,但是其中散发出来的威压,却依然不容小觑。

欧阳正华满脸凝重地看着那双飞速结印的手,自己也不甘示弱,手中的符文在身前流动,如水银泻地一般,畅通无阻,最后凝聚成一张新的符。

“你知道吗,”闻瀚海结印的时候突然说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需要光明吗”

欧阳正华一愣,似乎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你想说什么”

“神说,要有光,于是大地上便有了无尽的光明,”闻瀚海一抬手,从天而降的光柱将他完全笼罩,此时此刻,他就是光明,光明即是他。

第218章:湮灭

从天而降的光明将老人的身躯笼罩了起来,闻瀚海沐浴在光明的照耀之下,双脚似乎有什么将他的身子托了起来,他悬浮在天空中,居高临下地看向欧阳正华。

在这一刻,他就是光明的化身。

欧阳正华的嘴角咧了开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见到闻瀚海施展光明的秘术了,他也不愧是密宗百年来最出色的光明大主教,因为也只有他,在施展了那个超大型的秘术之后,还有精力施展下一个。

“要拼了,不是吗”欧阳正华仰头长笑,笑声在山林间回荡,震得远处的司徒静心神摇曳,内息不稳。司徒静骇然,仅仅是一个笑声,竟然拥有如此魔力。

张永年指了指欧阳正华,对司徒静说道:“好好看着吧,这最后的盛大演出,错过了可就没有第二遍了。”

司徒静当然不会错过,所以她聚精会神地看着,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场中的战斗却已经来到了最后的阶段。

“喝,”欧阳正华沉声怒吼一声,巨大的符将他全身笼罩,和闻瀚海的光明秘术一样,他是大衍最强大的符师,绝对不允许任何威胁到大衍的人物继续活下去。

符,就是他的全部,他对于符的掌控已经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他将全身的精血燃烧,血液在每一条血管中沸腾,从未有过的力量充斥着他的细胞和经络。欧阳正华紧盯着头顶的闻瀚海,大声地吼叫着:“来吧”

此时,他如战神一般,全身燃起赤红色的火焰,他每向前走一步,火焰都会跟随着他的脚步,在土地上灼烧出一个火焰的脚印。

“这是以血换符的秘术,”张永年的嘴唇哆嗦着,“唯有符师在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才会使用的一种秘术,看来老师是活不成了。”

“是吗”司徒静淡淡说道,地面上的火红身影,以及头顶上那个被金光笼罩的闻瀚海,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老师司徒静在心里说道,究竟是什么东西,需要你去付出生命,来重新得到

似是感应到了司徒静的目光,闻瀚海朝着她的方向,露出和煦的笑脸,口中说了几句话,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司徒静认得出来,那句话是:每个活在尘世中的人都是一个孩子,当这个孩子长大的时候,总是要去做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傻事,可是这种傻事只要自己明白意义,就够了。

当几句话从闻瀚海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司徒静已经明白了,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老人在空中碰撞在一起,然后便是亘古的沉寂。

“轰,”金光在空中洋洋洒洒,没有什么巨大的爆炸,也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那些金色的粉末在空中飘扬,最后无情地落在地上。就在两位老人爆发出生命中的最后一击后,他们便已经死去,他们的身躯化作金色的粉末飘扬在空中,这或许是最后的结果吧。

结束了,张永年看着头顶的金光,不由在心中叹道。

令人讽刺的是,除了之前造成的破坏,这本应更加恐怖的秘术对撞,竟然没有造成任何的实质性伤害,相反,天空中金色的粉末反而点缀在玉皇山顶上,和那些残余的高大树木相互辉映,十分的绚烂夺目。

当那些粉末落在地上的时候,司徒静跑了过去,已经分不出哪些粉末是闻瀚海,那些是欧阳正华了。

司徒静没有哭泣,因为闻瀚海不喜欢看到她伤心的样子,手指快速结印,一个精致的冰盒在手中的出现,司徒静的纤手抓紧地上的粉末,然后将他们装进冰盒中,她一边装着,一边口中不停说着:“老师,这是我第二次叫你老师,因为你总是在我的店里蹭吃蹭喝,我都快厌烦死了,可是当你真的死了的时候,我却是如此的舍不得,现在将你和欧阳正华装在一起,希望你不要怪我,毕竟你们都曾经是这个大陆上的大人物,死在一起也是不错的吧。”

司徒静装着粉末的时候,张永年就在她的身后看着,看着她将那些可能是骨灰的金色粉末装进盒子里,那个少女的背影没有一丝颤抖,手也稳定地像是石刻一般,张永年沉默了。

当司徒静将那些金色粉末全部装进盒子后,她来到张永年的身边,对他说道:“这是你老师的骨灰,你要吗”

张永年摇了摇头,轻声叹息,“你把他们一起葬了吧,这或许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司徒静听了点点头,转身端着盒子离去了。

看着少女的背影,张永年真的觉得她的内心十分强大,当司徒静转过身去的时候,眼泪已经从这个儒雅中年人的脸庞上流淌下来,任凭他如何擦拭,却依然止不住淌下来的泪滴。

这时候,张永年哭得像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