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的消息吗”司徒云秦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一袭象征尊贵的龙袍,质问着阶下的闫阔海统领。
闫阔海的额上留下一滴冷汗,恭敬回答道:“回陛下,这一个月以来,臣和洛阳城防军统领袁灿袁统领,从未有丝毫懈怠。”
“是的陛下,”年纪五十的袁灿说道,“臣和闫统领已经寻遍了洛阳城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家商铺,可是根本没有发现光明大主教的踪迹,不是臣等无能,大主教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废物,一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司徒云秦暴怒,将手边能抛的东西抛向阶下的闫阔海和袁灿,“朕虽然不是修行者,却也知道一些实力高强的修行者,是可以隐蔽气息的,马上给朕调集一切可以调动的军队,哪怕将洛阳城给我翻过来,也要给朕找到那个大神官。”
“是,”闫阔海和袁灿同时拱手道。
“对了,欧阳老先生的伤势好些了吗”待胸口中的闷气微微缓解,司徒云秦靠在龙椅上慵懒问道。
“回陛下,欧阳老先生的伤势已经好转了许多,陛下派出的御医们日夜不停地医治老先生,如今老先生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闫阔海回答道。
“如此就好,”司徒云秦微微点了点头,“老先生是大衍唯一的符师,一切可马虎不得,你一会吩咐御医房,再调派几名御医过去照顾老先生,让老先生尽快回钦天监报道。”
“是,”闫阔海点头。
大殿上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冷清地可怕。
“荒原那边的事情处理地如何了,那些战族人离开了吗”司徒云秦突然问道。
“据最新传回来的战报,那些荒原的蛮族已经在一个月前离开了漠北城,项千秋大将军已经率领着联军驻守在漠北城,可能在月底就可以返回洛阳。”
“是吗,”司徒云秦不在意道,挥手道:“项将军就别回来了,还是好好在边境待着吧。”
“是,”闫阔海口中应着,心中却思绪万千。项千秋是大衍的军神,也是闫阔海所敬仰的一位老将军,可是陛下竟然在如此危机的关头,让老将军继续驻守在边境,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现今的洛阳,表面上风平浪静,可是闫阔海知道,自从陛下弑兄继位以来,并且割让了许多土地给大汉和西魏,已经致使洛阳百姓怨声载道,或许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让洛阳彻底混乱的契机。
“既然无事,你们散了吧。”司徒云秦对着阶下两人挥挥手,自己已经在内监的陪伴下转入了内宫,看着那个即将远去的背影,闫阔海没来由觉得,那个背影,真的很孤独呀
第210章:灌顶与光明
注视着那个在内监搀扶下离去的背影,闫阔海在皇帝看不到的地方颔首叹息,即便他知道这是大为不敬的,可是他终究还是这么做了。
出了天启殿,袁灿和闫阔海并肩走着。
“闫统领何故叹息,难道是为了密宗的那个所谓大主教,如果是为了这个,统领不必着急,我这就调遣所有可以调派的人马,定将那人搜捕出来,”袁灿义正言辞说道,大义凌然。
“我自然明白袁统领的能力,”闫阔海轻声叹道,“只是”闫阔海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闫统领但说无妨,”袁灿将头小心凑上前来。
“袁统领难道没有发觉吗,”即便他是禁军统领,在宫城之中依然要小心谨慎,自从新帝登基以来,对身边的所有人似乎都无法交心,许多他一手提拔的统领也无法得到皇帝的信任,故此宫城之中耳目众多,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落在有心人的耳中。
这些密探无孔不入,就算是闫阔海也是不得不小心谨慎。
“陛下老了,”过了许久,闫阔海才从口中小心说出这句话来,可是听在袁灿的耳中,却不易于晴天霹雳。
“统领说的什么胡话,我就当你从来没有说过,”袁灿一甩袖袍,对着闫阔海冷哼了一声,显然是愤怒闫阔海竟然敢在宫城之中,就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袁统领息怒,”闫阔海一把拉住袁灿,对他接着说道:“自从新帝登基以来,我大衍朝处处受制,那作威作福已久的大汉朝就不必多说,现在连西蛮小国也蹦跶到陛下的头上,可是陛下做了什么,为了息事宁人,将五六座城池拱手相让,你我作为前朝的老臣,难道不觉得寒心吗”
“闫统领,你绝对你有资格说这些话吗”袁灿不屑说道,“当初陛下还是宁安王的时候,你当时作为洛阳宫城的禁军统领,你在哪里,还不是静观其变,坐等升官发财。”
“你也不是一样,”闫阔海的老脸一红,指着袁灿骂道:“我倒想知道,汉朝的五百莽荒骑是怎么进入宫城之中的,你敢说你就一定是清白的。”
袁灿的脸颊涨得通红,“你,你这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清楚,我们本是一条黑船上的乘客,现今天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杀机,谁也说不准战争会在什么时候爆发,为了我们今后的光明未来,难道不应该站在同一阵线上吗”
“你说的或许是对的,”袁灿泄气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们需要暂缓搜寻大主教的任务,或者说,放弃搜寻大主教的任务,”闫阔海认真说道。
“闫统领,你这是公然的欺君之罪呀”袁灿哑然。
“不,这恰恰是最好的一步棋,”闫阔海微笑着,“大主教是密宗百年难遇的大修行者,就算我们找不到他,我们也有在陛下面前搪塞的理由,可万一我们找到了大主教呢”
闫阔海冲着袁灿挤了挤眼睛,袁灿何等老谋深算,自然一看便知,恍然大悟,“如果我们找到了大主教,那么大汉和大衍必有一战,如果战争爆发,战败的一定是大衍无疑,而我们一个身为洛阳城城守统领,一个身为禁军统领,首当其冲将会受到波及,到时候可就不是丢官卸职,而是有性命之渝了。”
“袁统领不愧是袁统领,闫某一点就通,”闫阔海露出满意的笑容,“与其如此,还不如放任留之,想他也翻不出什么大风大浪。”
“闫统领果然也是狡诈如狐,令人不得不佩服呀,”袁灿奸笑着,能成为洛阳城的城守军统领,依靠的可不仅仅是过人的武技,还要有一颗懂得变通的心。
两人发出低低的奸笑声,可是洛阳城太大,并没有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