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上百禁卫们护送着欧阳正华老人回到他的住处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闫阔海亦是如此,看着生命垂危的老人,再看到他所居住的环境,闫阔海心中只有由衷的敬佩。正是这样的一位老人,为洛阳抵挡住了密宗光明大主教的攻击。
推开草庐,内里十分简陋,只有一张木桌和一张木床,木桌之上堆满了闫阔海看不懂的书籍,看着那些书籍略带古旧的封皮,可见已经有些年头了。
将欧阳正华老人小心放置在穿上,闫阔海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对着外面的禁卫喊道:“御医还没有过来吗”
早就有守候在一旁的禁卫回道:“统领,老先生所处的方位距离宫城有些距离,所以宫里的御医们一时半会恐怕还到不了。”
“废物,”闫阔海大骂一声,“如果老先生出了什么事,你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去,你骑我的马去,顺便将这个消息一并告诉陛下。”
“是,”那名禁卫见闫阔海勃然大怒,恭敬说着,牵过闫阔海的那匹骏马,向着洛阳宫城的方向赶去。
看着那名禁军士兵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闫阔海才终于舒了一口长气,回过头来看着沉睡的老人,闫阔海不禁对洛阳城的未来担忧起来。
仅仅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一尊金黄马车的车驾赶到了这处草庐,在金黄马车的身后,是上千禁军。御医们的脸上满是惨白,显然是十分不适应骑马的感受,不过当他们知道患者是欧阳正华老先生后,他们也没有在意这么多,忙不迭地跟着禁军前来。
闫阔海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那辆最显眼的马车,他大步走到马车前,单膝跪地,对着马车内的人喊道:“恭迎陛下。”
他身后的五百禁卫们齐齐跪地,同时高呼:“恭迎陛下。”
马车的翠玉围帘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掀起,然后露出一脸担忧的司徒云秦来。
司徒云秦一袭龙袍,腰间佩着一柄华美的长剑,他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站起来,他的脸上带着焦躁,对着闫阔海说:“闫统领,今日的事情你们处理地十分完美,至于那闻瀚海,马上在全城张贴通缉的告示,你们禁军也去协助城防军,将那人揪出来,朕要让天下修行者知道,洛阳城不是他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是,”闫阔海微微低头,恭敬说道。
司徒云秦说完,已经走入了草庐之内,看着木床上的欧阳正华,看着在他身边不时把脉,检察的御医们。
“你们替朕好好检察,朕不能容许欧阳老先生有任何差错。”
“是,”那些御医们对着司徒云秦拱拱手后,便继续检察起来。
过了半晌的时间,所有的御医们终于长出了口气。
“回陛下,欧阳老先生只是因为体内气息不畅,配合臣等调配的药房,只要休养一个月就可以痊愈。”
“如此甚好,”司徒云秦笑道,自从和倾城山彻底翻脸后,司徒云秦自己也十分清楚,自己继位之后,重用武人,之所以将久久不得志的端木提拔起来,只是为了堵住那些言官的嘴。在他心中,他还是比较信任武者的。可是欧阳正华不一样,老先生历经四朝,自厉帝在位时,便担任钦天监一职,如今已经年岁上百,也是大衍朝唯一的符师,所以由不得司徒云秦不紧张。
当听到御医们的报告后,司徒云秦才觉得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了。
“你们出去吧,回宫之后自去领赏,”司徒云秦对着那些御医们摆摆手,“对了,让闫阔海进来。”
“多谢陛下,”那些御医们告退之后,身着重甲的闫阔海走了进来。
“陛下,情况如何”
“老先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气虚体弱罢了,”司徒云秦说道。
“陛下,臣知道陛下重用武人,就连臣也是陛下您一手提拔起来的,可是今天的局势您应该也看见了,没有修行者镇守的洛阳城,防守简直脆弱到不堪一击,”闫阔海双手抱拳,劝谏道。
“我知道你意思,”司徒云秦的脸上平静如水,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可是修行者是把双刃剑,可能还没有伤害到敌人,就在背后捅你一刀,朕绝对不容许这种事情出现在朕的身上,绝不。”
“可是”
“不用再劝朕,朕意已决,”司徒云秦挥手道,似乎想到了什么,“等端木从边军回来之后,你让他来见朕,朕会交给他更重要的事情。”
“是,陛下,”闫阔海无奈说道,渐渐退出了草庐,只留下司徒云秦一个人,依旧待在其中。
司徒云秦的面色如乌云般凝重,他看着欧阳正华,小声说道:“当初我弑兄夺位,靠的便是这群人的帮助,朕怎么可能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修行者毕竟是外人,永远都是无法相信的。
闻瀚海跌跌撞撞地从天空落了下来,当他的脚踩在石板上的时候,双腿一软,已经摔倒在了地上,他扶着墙壁,挣扎着爬起来,脸色惨白。
之前他连吐五口金色血液,已经感到元气空虚,现在脱离了战斗,那种身体积蓄已久的疲累感一股脑的涌上头来,令老人心累。
闻瀚海摇了摇头,心中叹息一声,看来自己真的老了。
闻瀚海想着,想要辨明自己究竟在城中何处,当他抬起头来时,“青龙巷”三个字映入了他的眼睛。
“青龙巷么,”老人喃喃道,开始向着青龙巷的深处走去。
老人沿着巷子走着,每走一步都感到身体每一处骨头都在痛苦地呻吟,老人暗叹自己燃烧生命后,已经时日无多,看来那个心愿已经无法完成了,现在唯一的愿望,只求在临死前,能找到一个得意衣钵弟子,将自己一身所学尽数传授,才不会让光明一脉断绝。
老人艰难走着,远处似乎有一个人从店里走了出来,老人定睛看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