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苦行僧,博得一丝反击的机会。
于是老剑师迎着司徒静而去,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完全不顾及生死,只是为了能绽放自己的生命,慷慨赴死。
两个身影在空中一撞,鲜血在空气中迸溅,不过那些鲜血全是来自于那名苍老的剑师,他苍老的身躯就像断线的风筝,在空中摇摇欲坠,最后不支弹开,然后重重砸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坑,一个被鲜血染红深坑。
老剑师的这一击还是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因为他的出击,司徒静的身影被延缓了片刻,苦行僧自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他就如一团火焰,咆哮着冲向那个停顿的人影。
“喝,”苦行僧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稳稳地落在司徒静的身后,然后一拳击出,拳击的角度十分刁钻,是人体绝对无法防御肩胛骨下部,苦行僧有自信,只要这一拳能击中在对手身上,那么对手就算不死,也会因为这一拳,而被轰断一条手臂。
可是他似乎忽略了一件事,那件事就是一直守候在旁边观察的柳小草。
柳小草见那名苦行僧靠着老剑师的拼死一击,找到机会时,自己已然知道对手的计划,于是他的细剑再一次出鞘。他的身形划过本就不短的距离,在那一拳即将得手的刹那间,拦在了司徒静和那一拳之间。
金属交加之声响起,那是利刃崩断的声音,那枚苦行僧的拳头狠狠砸在那柄细剑上,在肉身接触到剑身的一瞬间,那柄细剑猛然崩断成四五段,然后飞溅开来,柳小草也因为这一拳的震颤而弹开,在地上拖拽出一条深痕。
可是这一剑却是救了司徒静一命,仅仅只是片刻间的延阻,可是对于司徒静来说已经够了,于是她终于转过身,然后左手轻描淡写拨开苦行僧袭来的一拳,右手印在苦行僧的胸口,将他打飞出去。
“砰,”那是苦行僧的身体栽倒在地上的身影,僧人的嘴中渗出血沫,显然被这一掌伤的不轻。
司徒静一掌击飞苦行僧后,连忙跑到柳小草的身边,推了推他的身子,见他并没有什么事情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是在担心我么”柳小草倒在地上,坏笑道。
“去你的,”司徒静在他的手臂上掐道,这一下手劲极大,掐地柳小草脸色一变,连忙求饶后,司徒静才收回了掐着他的手。
“我们赢了么”司徒静抬头看向亭外,雨已经停了下来,只剩下外面那些帮众稀稀拉拉聚在一起,他们的眼光扫视着一动不动的老剑师,以及痛苦惨呼的苦行僧,面色沉默。
为首的胡老三三人更是面色铁青,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辛辛苦苦请来的两名修行者,竟然被对方如此轻松击败。这一仗关乎他们三人在洛阳城的利益,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刻,他们还有一百多人,他们还能拼一拼。
“谁能杀了那个女人,我将帮中三分之一的财富赠予那个人,”胡老三对着身后大声叫道,这是最后的孤注一掷,赢得人将得到整座洛阳城,输的人只能黯然离开,永世不得回来。
这是十分残酷的,却也是无可奈何的,这就是地下世界的秩序,有时候比那些所谓的公平正义更要来的残酷,当然也来的理所应当。
“我也是,”为首那名最胖的男人大声喊道,他那双肥胖的手都在颤抖,紧张的情绪从来没有消散过。
不成功便成仁,胜者生,败者死,再清楚不过。
在听见老大们的许诺后,他们身后的人群终于产生丝丝动摇,那可是一个帮派三分之一的财富,是他们努力三辈子,不,十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
人们的眼神赤红起来,那是对于财富的贪婪,可当他们仰起头,看向春潮亭中那个一袭白衣的女子时,他们的贪婪动摇了。
如果连命都保不住,那么还如何享受金钱带来的快感呢
“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胡老三握紧手中的砍刀,“那个女人是一名秘术师,秘术师施放秘术是需要消耗元气的,那个女人之前施放了许多秘术,她体内的元气一定十分空虚了,她和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
胡老三的话似乎起到了一些作用,那些不明所以的人们再一次看向司徒静时,脸上那抹最后的恐惧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狂热。
“他们为何这么愚蠢,”司徒静对着柳小草淡淡说道,她的目光直视着面前的人群,眼神中满是怜悯,“我们与他们是不对等的,凡人就要有凡人的样子。”
“他们如何能懂,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何为修行者,更不知道修行者的可怕,”柳小草笑道。
“难道我之前做的还不够吗”司徒静说。
“没有亲眼见到的,终究是虚假的,是不可信的,”柳小草叹息一声,伸手下意识摸向腰间,却发现自己的细剑已经崩断了,于是他尴尬地笑了笑。
“给你,”司徒静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柄不知是谁掉落的长剑,递到柳小草手中。
“谢谢,”柳小草接过长剑,然后了冷静地看着面前愤怒的人群。
“刚才谢谢你了,”过了片刻,司徒静突然说道。
“没事,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柳小草扭过头,对着司徒静笑道。
朋友,司徒静细细咀嚼这个字眼,真是个好久没有出现的词语呢
眼前的人们已经发起了冲锋,他们开始不顾一切,群起而攻之,只为了杀死面前的两个人,好拿取那份他们十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人就是这样,为了一倍的利润,可以铤而走险;为了十倍的利润,可以抛弃良知;为了百倍的利润,他们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可悲,却不可叹
第127章:天地为符
眼前的人们发疯似得向司徒静和柳小草冲来,他们无所顾忌,因为在莫大利益的驱使下,他们可以忘记自己与对手的差距,他们可以奋不顾死。
他们的漆黑的眼瞳中,闪耀着一种名为贪婪额的东西,他们将手中的砍刀高高扬起,在刀身表面,一滴滴雨水顺着清流顺滑的刀身向下滴淌着,那是之前沾染在上面的新鲜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