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语,他的思绪似乎回到了那段千年前的时光。
在那个众多顶尖修行者都存在的一个时代,他们却因为和上天的针锋而纷纷陨落,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生为人的悲哀。
我想成为这样的人吗,楚炎凉在心中问着自己。不,我一定不会的,我将成为打破束缚的那个人,我的终点一定不止这么短的路程。
在天书的最后,记载着一小段战族的魔功修炼功法,这是最让楚炎凉惊喜的,想要祛除体内魔气,最需要做的,就是明白魔功的修行原理,如果连这种魔功的修炼方式都不知道,那何谈拔除魔气。
楚炎凉一字一句看下去,看到天书的最后,他终于明白,这份所谓的战族魔功的修行原理。
原来这份魔功的修行方法,并不是如何邪恶,因为这是一份修行的心法。山主曾经对楚炎凉说过,修行方法没有对错,只有修行者自身才有,如果一名修行者本身作恶多端,那么他修炼的就是邪恶法;可如果一名修行者虽然修炼的是为世人唾弃的魔功,可他却用自身修为多行善事,那么,他所修行的魔功也就是不纯粹的魔功了。
修行在人,功法自在心中。
楚炎凉此时才算是稍微明白一丝修行的意义,可是他依然不明白,到底要如何,才能压抑自身的魔气。
他不禁想着,越青玄是如何做到的呢
时间就在思索中飞快地溜走,转眼已经来到了第四日了,可是楚炎凉依然没有什么头绪,他躺在石地上,头顶上就是刚露出晨光的天空。
今天是大陆历三百四十五年了,也是那位夺位帝王的天顺二年,楚炎凉恍惚间,似乎想起了许多东西。
这些东西包含很多,有凌无双,有公孙温行,有耶律才则,有锤子,有红颜,可是在这众多的脸谱中,一张绝美的面庞出现在楚炎凉的脑海中,那是司徒静,是那个一直爱慕自己,自己也喜爱的女子,她此时一定在山中默默地等待着自己出关吧。
一念及此,楚炎凉的嘴角勾起一丝甜蜜的微笑,他重新从地上做起来,开始继续思索。还没有到真正绝望的时候,他还不能放弃。
一定要想一个办法,将魔气给隐藏起来。
楚炎凉这般想着,突然看向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零落雪,此时,零落雪孤零零地躺在他的脚边,楚炎凉因为这几日想得入神,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
如果我无法隐藏魔气,那么是不是可以利用另一种载体,打破魔气的存在,将它定义为另一种东西呢
楚炎凉想着,一把捡起零落雪,然后将零落雪雪白的剑身从剑鞘中抽出,一阵清亮的剑鸣令楚炎凉心神一凛,顿时令他清醒了不少。
山主的石壁上似乎写到过,楚炎凉急忙站起身来,开始在三面石壁上找寻着山主留下的手记,最后,他终于在一块碗口大的石壁上,找到了这么一段话。
“以修入道者,剑藏于物外,以剑入道者,剑多半藏于心中;剑者,兵器之王也,刚直柔韧是其外质,海纳百川是其巩固之本,故,藏剑者将意藏于心中,于千里之外取人敌首,如探囊取物。”
这是山主的一段对于剑的描述,寥寥数十字,已经将剑的意义清晰道出。可是最让楚炎凉惊喜的不是这些,而是那些可在石壁上的字,竟然隐隐残留着一丝山主写下这些字时的意。
这份剑意对楚炎凉来说十分珍贵,自从获得零落雪以来,他已经不止一次地靠着零落雪,化解了数次危机,可以这么说,零落雪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一个不可或缺的伙伴,甚至已经超越了对追月弓的依赖程度。
如若能够领悟山主留下的这份剑意,那么他对于修行的理解,一定可以再登上一层台阶。
第92章:以身为笼,以剑为骨
大衍,洛阳城。
因为新年到来的缘故,整座洛阳城笼罩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只有在今天这样的节日里,人们才不必忧心忡忡,担心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只有在今天,人们可以安心地走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放下所有的成见,和那些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打着招呼,相互诉告着节日的美好。
洛阳城的宫城内,天启大殿也一扫往日的阴霾,元帝司徒云秦端坐在龙椅上,看着殿下的大衍群臣,欣赏着面前的歌舞表演,心中实在是庆幸,自己能够走到目前的位置,是如此的艰难,那么自己得到这些享乐的方式,自然也是应得的。
看着阶下群臣把酒尽欢,司徒云秦端起手边的爵鼎,放置唇边,轻轻品尝着鼎中酒液,金黄清冽的美酒入喉,引得司徒云秦一阵惊叹。
今年是自己统治大衍的第二年,自己靠着铁血手腕,谋反武帝,朝中许多大臣对于他的取得帝位不服,于是他让这些不服的大臣们,一个个黯然离开了洛阳,告老还乡,至于这些剩下来的人,都是愿意跟随其左右的心腹,至少司徒云秦是这样认为的。
酒过三巡,宴会也已经来到了尾声。大殿之内,所有的大臣们齐齐站起,面朝着司徒云秦的方位,山呼万岁,令司徒云秦哈哈大笑。
没错,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一刻,为了这一刻,我可以付出所有,哪怕是我的哥哥,也不能阻拦在我的身前。
半个时辰后,大殿上的大臣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司徒云秦还坐在原位安静地欣赏着歌姬们的表演。他就这么安静地坐着,独自看着表演。
“陛下,时间已经不早了,该就寝了,”一名内监走到司徒云秦的身侧,恭敬对他说道。
司徒云秦没有抬头,而是挥挥手,那名内监连忙命令殿下的那些歌姬们退出,蓦然间,整座天启殿,只剩下了司徒云秦和那名内监。
司徒云秦看着大殿内杯盘狼藉,已经有一些小太监,正忙着将大殿上的各处的碗筷收拾后,然后送往后院梳洗。
当大殿上,只有几盏烛火在大殿上摇曳着,一片孤冷凄清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你说,那些人是不是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朕,”欢笑过后,司徒云秦冷静下来,看着冷清的大殿,对着内监说道。
那名内监听罢,连忙跪伏在地,诚惶诚恐,“陛下富有四海,又有谁会不臣服于陛下呢”
“真的是这样吗”司徒云秦双眼紧盯着那名内监,直盯地内监遍体生寒,那个目光才从他的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