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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的,”楚炎凉的声音有些哽咽,“你是相信我的。”

楚炎凉说完,竟然停下马身,猛的扭过头,策马而立。

“来呀”这是司徒静第一次看到楚炎凉发怒时的样子,他用手摘下头上的发簪,飘逸的长发无风自动,突然猛地一下张开来,他伸手打落一员骑兵,零落雪割开那名骑兵的咽喉,鲜血如玫瑰般娇艳。

参加过那次战斗活下来的人,永远都会记得那个癫狂的影子。

“是修罗呀”有人回忆道。

那个癫狂的修罗,长剑所向之处,无所不靡,每一次和骑兵的弯刀相碰撞,总是骑兵的弯刀折断。他每一次挥斩,都有人堕下马来,有时候,甚至会出现一刀三段的情况:头断、刀断、马身断。

“给我杀了那人,”刚才被楚炎凉砍伤的百夫长,挣开旁人的扶持,面目狰狞地喊道。

马队出现一个小小的分流,开始包围楚炎凉,可惜那个时候,楚炎凉咬了咬牙,将零落雪横在腰间,双脚一点马镫,抱着司徒静,在空中一个漂亮的平转,外围的人就看见最里面的骑士开始掉落,他们看见了那个人,他的头发已经不是漆黑的了,而是血一样的鲜红。

“走,”楚炎凉抢下一名骑兵的马,从骑士们的包围中冲出。

狂奔,追兵一刻也没有停止,虽然他们杀出了重围,但确是以满身的伤痕换来的,在楚炎凉的左手臂和小腿上,几道狰狞的血槽,正向外喷涌着鲜血,溅红他的衣衫。而即便如此,西魏上将军唐玄带领的骑兵,并没有停下追赶的脚步。

“炎凉哥哥,”端坐在马上的少女呼唤起身后搂住自己的少年的名字,可以感觉到少年在耳边沉重的呼吸声,那垂在她肩膀上的发梢,在她的衣服上刷下丝丝的红色。

楚炎凉没有回她的话,少女不知道,耗尽精力的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

“有箭,”楚炎凉强打起精神,后面的骑兵,只要和自己的距离拉近,就开始放箭。

“可恶,他们真是没完没了,”楚炎凉手握长剑,拨开几支向着他们射来的长箭。

“静儿,你怕吗”楚炎凉突然低头问道。

“我不怕,”司徒静没有丝毫地犹豫,脱口而出,“只要炎凉哥哥,还陪在我的身边,我就不怕。”

“好,”楚炎凉的嘴角微微翘起,然后一抖缰绳,骏马向着前方卖力地奔跑。

密林在左右快速地被抛离在身后,司徒静只能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以及少年沉重的呼吸声。

突然,眼前一片豁然开朗,面前竟然出现一片巨大的戈壁,骏马载着两人,在戈壁上奋力的奔跑着。

“这里是”司徒静掩嘴轻呼。

“我看了地图,穿过落凤山,就是这片巨大的戈壁滩,而这里,是西魏和汉的边界处,所以他们不会追过来。”

“将军,我们还追不追,”身旁的副将勒住马缰绳,扭过头问唐玄。

唐玄正驻马而立,在茫茫的黄土面前,凝望远方,他伸出手,喝令住身后骚动的骑兵,淡淡开口,“前面就是荒芜戈壁么”

“是的,”副将回答道,“也是我朝与汉的交界处。”

唐玄仰起头,湛蓝的天,视线往前铺移,再远处,天地一线之间,看不见丝毫的生气。

“派人在这附近巡逻,再命令天风城出兵封锁天风峡,如果一个月未见生人,方可撤防,他们杀了世子,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是,”副将勒转马头,对身后的骑兵大叫一声,“随我来。”

“真是”唐玄抚摸着胸口的剑伤,仿佛对着一望无际的戈壁说了些什么,可惜浓烈的风起了,很快将那些话语吹散开来,支离破碎。

第24章:凉州城,高台上的推演

大夏国,一直位于整个大陆的最北面,靠近终年荒芜的冰冻之地,因此,这里生活的人们,都采取游牧的方式,艰难存活在这片土地上。

作为大夏的国都,凉州城反而靠近中原地区,距离大衍的边界不过十日的路程。当初大夏王元昊执意将国都选在这里,不仅是为了能奇袭大衍的国都,同时也是为了摆脱游牧民族这个孤独的名字,对于大夏王元昊来说,他们是高贵的皇族,而不应该是四处游荡、居无定所的游牧民族。

凉州城内,才仅仅刚到九月中的气节,凉州城的气候,已经比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寒冷许多。

在凉州城的中心城区,一座百丈高台伫立在凉州城的中央,显得极其突兀,因为这座高台,比大夏的宫城还要雄伟而璀璨,在高台之下,甚至还有一个小队的大夏卫士,守护着这座高台。当有大夏的百姓路过高台时,他们会停下自己疾驰的脚步,虔诚地对着高台深深鞠躬。

因为这里是天下三大神秘之地,红莲寺戒律院首座未然大师,讲经颂佛的地方。没有人可以对这座高台,发表自己的不满,即便是大夏王元昊也不可以。

此时,在高逾百丈的露台上,有两个男人坐在不过十平米见方的小小露台上,其中一人,穿着崭新的绸缎袖袍,在其宽大的袖袍上,一只火凤凰跃然其上;另一人,身着红黄夹杂的佛袍,整个人如佛祖一般圣洁。

而在两人之间,一副棋盘摆在其间,数十枚黑白棋子构成一副棋阵。

那身穿绸缎袖袍的男子手中捏着一枚黑子,迟迟不肯落子,而是看向对面的老僧,忽而笑道:“未然大师,想必您已经听说了,西魏发生的那件大事。”

坐在男子对面的未然大师眯着眼睛,又好似他从来没有睁开过眼睛,看向男子,嘴唇轻启,道:“元庆王爷,您不再您的府邸里呆着,来老衲这清汤寡水之地,可不是为了下这么一盘棋吧。”

“哈哈哈,”元庆听罢,哈哈大笑,终于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上,“世人皆说,未然大师已然修成活佛之身,境界修为已经超越那倾城山的山主,更是拥有推演未来的能力,不知是否属实呢”

未然大师恬淡地摆摆手,淡然说道:“山主的修为深不可测,又岂是老衲可以比较的,至于王爷说的那件事,老衲确实有所耳闻。”

“倾城山这一代,出山游历天下的弟子,杀死了西魏未来的储君,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大事。老衲活的年纪已经不小了,知道倾城山培养出来的人,都是什么德行,此事必有隐情。”

元庆嘿嘿一笑,忽而道:“大师,该您下棋了。”

未然大师捏起一枚白棋,紧贴着刚才元庆下的那枚黑子旁边,然后又如坐定一般。

“隐情不隐情,我确实了解不多,但我知道,西魏已经发下通缉令,一定要捉住那倾城山的贼人,让山主瞧瞧,他倾城山的门人,都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