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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乱世,身不由己,我真恨自己不早一百年出生,那样至少还能有一个安稳的归宿,”周文轩狠狠说道。

“炎凉哥哥,这个世界真的是这样的吗,老师不是说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吗”司徒静从地上站起,凑到楚炎凉身边。

“那是对某些人来说,”楚炎凉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对我们这些生来就是不平凡的人来说,这个世界不过是帝王将相尔虞我诈的棋盘、战场罢了,像我们这些人不过是棋盘上的小小棋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掌控棋盘的那双大手丢弃。”

场间众人霎时沉默下来,显然楚炎凉说的话是对的。

“好了,别管什么棋盘还是棋子了,只要我们还活着就对了,”凌无双拍着手,将众人惊醒。

“是呀,活着才是最好的,今晚我请客,大家不醉不休,”周文轩喝道,重新将众人的热情调动。

楚炎凉一直低头沉默,谁都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夜彻底漆黑了下来,漫天的星斗散发出微弱的光亮,少女站在桃树下,眺望着墨色的远山,仿佛入定一般。

“静儿,你是在想家么”一双大手悄然搭在司徒静的肩膀上,司徒静没有回头,而是紧紧抓紧那只坚定的大手,回答道:“是的,我在想家。”

“我们很快就会回去的,”楚炎凉将司徒静柔软的身子揽入怀里,轻声在她的耳边说道:“等我们结束在西魏的任务,我们就去一趟洛阳,到时候你可要带我到那里好好玩玩。”

“恩,”司徒静轻轻嗯了一声,在楚炎凉的怀中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炎凉哥哥,你会离开我吗”司徒静回过身子,星辰一般浩瀚的眸看着楚炎凉。

“小傻瓜,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楚炎凉刮着司徒静的鼻尖,忍不住笑了。

“可是我一直有种预感,”司徒静凝望着远处的远山,“这种感觉十分强烈,似乎不久后的某一天,你就会永远的离开我。”

“不会的,”楚炎凉揽紧司徒静,“等结束这次的任务,我就去洛阳,向皇帝提亲,皇帝应该会同意的。”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

“像是梦一样。”

“梦很好,”楚炎凉从头顶的桃树上摘下一朵桃花,将它别在司徒静的发梢间,“我们也会很好。”楚炎凉喃喃说道,梦呓一般。

第16章:酒馆论天下

夜明星稀,乌鹊南飞,洛阳城早早陷入沉睡之中,唯独城南的一家酒馆兀自点亮着烛火,显得十分突兀。

酒馆之中,古色古香的黄木家具摆满了这间酒馆,酒馆早已打烊,只是不知道店老板为何还点着烛火。

“叮,”一声清脆的声响自酒馆的深处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披黑色虬龙纹饰的男子坐在酒馆最深处的一张黄木桌上,桌上摆着一壶洛阳最负盛名的醉三仙,这壶醉三仙就算是在洛阳最有名的酒楼红鹤楼也是极为少见,可如今,就是在这么一处小小的酒馆,酒桌上赫然摆着这么一瓶醉三仙。

黄木桌上当然不止摆着这么一瓶醉三仙,还有几碟花生、卤牛肉,虬龙黑袍男子举起手中的筷子,不时敲击在面前的清瓷碗上,发出的清脆响声回荡整个酒馆。

“叹白头,叹白头,一曲英魂断,二曲梦离殇,三曲山河碎,四曲轻浮华,吾本生在帝王家,叹白头,叹白头,为何生在帝王家”男子一边敲击着黄木桌上的清瓷碗,口中说着含混不清的诗词,一边将手边的酒杯端起,然后将其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喀拉”一声脆响,酒馆的大门被打开,一名身着轻甲的男子从外走入,一眼就瞧见了酒馆最里处的那人,于是男子迈着矫健的步伐,丝毫不乱的向着那名饮酒的男子走去。

“哗啦”一声,轻甲上的甲片互相碰撞,轻甲男子端坐在那人的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实在想不到,司徒云秦公子会邀请末将到这种地方见面,怎么不在你的深宫呢”轻甲将军打趣问道。

那名叫司徒云秦的男人放下手里的酒杯,而是举起酒壶为来人倒满了一杯醉三仙。

“原来你和我的名字是一样的,不是吗,司徒破将军,”司徒云秦的目光凛冽如刀,深邃而透露出无时无刻的自信。

司徒破被这一眼神盯着脊背生寒,就像被一只狡诈的狐狸盯上。

“太祖时期,先祖因为有功,因而被赐名司徒,”司徒破喝了一口司徒云秦为他斟满的酒,“真是好酒,莫不是那红鹤楼中都千金难买的醉三仙。”

司徒云秦漫不经心点点头,突然问道:“听说了吗,越青玄领大军压逼燮境,独孤圣那条老狗被吓得上蹿下跳,又是赔了五万两黄金才解决了这件事。”

“这件事末将略有耳闻,听说是独孤圣先动的手,派人在南晋的边境烧杀抢掠,皇帝此举并没有做错什么,”司徒破赞许说道,看着面前男人越来越难看的嘴脸,不由觉得好笑,于是他继续说道:“大衍的实力好像越来越如太祖时期一般鼎盛了呢”

司徒破的话音刚落,就听闻酒杯摔碎的声音,原来不知何时,那只一直摆在司徒云秦手边的酒杯掉在地上,被摔了个粉碎。

“住口,”司徒云秦怒骂道,拍案而起,目光中似乎要喷出火焰,将面前这个一脸嗤笑的男人烧成灰烬。

司徒破连忙摆手,示意对方止住怒气,“好好,既然公子不愉快,那末将便收回之前说的话。”

“听闻公子久居深宫,不知对这天下大势又了解多少”司徒破没有任何征兆,突然问道。

“哼,”司徒云秦不屑冷哼,重新从一边堆放整齐的众多瓷杯中抽出一支,为自己斟满。

“天下大势,西北有你大汉,汉王自不用多说,雄韬伟略,满腹经纶,当为一代雄主,北有大夏环伺其间,且有红莲寺在暗中支持,西魏已经臣服与大衍的残势,宪公冉青山不过草包一个,南晋越青玄不过是皇帝的走狗,也不足为俱,至于燮公独孤圣,”司徒云秦话语突然一顿,“他还是先把七十二蛮族解决再来谈争天下的事情吧。”

“佩服,实在是佩服,”司徒破鼓着掌说道,“想不到公子久居深宫,竟然对天下大事了如指掌,末将自愧不如。”

“知道这些有何用,我依然是个王侯,这天下与我又有何干系。”司徒云秦复又举起杯中酒,仰起头喝尽。

“嘿嘿,”司徒破的嘴角浮起一抹莫名的笑意,也不知他在笑什么,他凑近司徒云秦,压底声音小声说道:“末将此次前来,自然是为了满足公子的愿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