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在外面,跟他们在说什么”
我问高捕头。
他竟有点不安,看着我,神情忐忑,过了一会,说:“不是我跟他们说什么,而是他们跟我说了些事儿”
我好奇,望着他问:“什么事,说给我也听听。”
老高嘎嘎笑了两声,笑的非常刻意,非常难听,他说:“这样,不好吧”
一看就是有鬼。我管他好不好的,伸出手来,在他的手臂上使劲一揪:“说罢,说罢。”
他愁眉苦脸地说道:“好,你放手先,先放手。”
我缩手,说道:“你的肌肉,很结实嘛。”
老高望着我,忽然地打了个哆嗦。
我皱眉:“怎么了,莫非是我鬼你抖什么”
老高面色忸怩,看着我,拉我的胳膊,向着旁边走去,我正有此意,回头一看,走廊里空空如也,于是说:“好了,这儿没人,就在这里说罢。”
老高咳嗽一声,压低了声音,说:“其实,我很替你担心呢,凤主簿。”
“切”我对此嗤之以鼻,“担心什么不如跟我一起去见那小侯爷,壮壮胆也是好的。”
老高又说:“不,不是担心这个。”
我惊奇:“那是什么”
老高说道:“凤主簿,你有所不知那帮东京来的兄弟,方才跟我说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
“最近东京发生一件大案子,你可有听说”
我承认我是有些孤陋寡闻,忍不住挠挠头:“是什么”
老高悚然说道:“这件事说来很是吓人,据说,是东京那边,有个人我记不得名字了,总之,杀了好几个大官儿的的儿子或者亲戚之类,惹了众怒,都想杀了他,可是这位小侯爷,却一力将人保下。”
“奇是奇了点,”我点点头,说道,“不过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很有关系。”
“哦”
“他们都说,那人是小侯爷的相好,所以小侯爷才拼命地护着。”
“啥”我抖抖耳朵,“哦,那人是女的,啧啧,这么凶悍,真是少见”
“是男人。”板起脸来,看着我。
我脑中轰地一声:“男男人”
“不错,听说,还是个长的不错的小白脸呢。”肯定地语气,且还看着我。
我不由地毛骨悚然,有一些些的紧张,这种赤裸光明的奸情,我无论是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第一次近距离听闻啊,刺激啊刺激。
“真是惊天地而泣鬼神,闻着伤心”我喃喃地。
老高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让我觉得,他就好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父亲,在担忧自己的子女。
我停了自己的无病呻吟,平缓自己因为听了这了不得八卦而带来的心理冲击,问:“老高,你说来说去,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这,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老高叹了一口气,说:“凤主簿,还是做兄弟的靠得住,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他们一对我说这件事之后,我立刻就想到你了”
“想到我”我摸不着头脑,我如此聪明如此伶俐如此的低调,这个笨蛋一样的家伙,想到我做什么
“凤主簿,小侯爷他,喜欢男人啊”
“你刚才说了”我频频点头。
老高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我。
我挠挠脖子:“虽然是有点奇怪的品味,不过跟我们没关系。”说着,歪歪头偷偷看看走廊。
老高长长地叹了一声,让我感觉他有点伤春悲秋诗人的味道了,我只想提起拳头给他一顿,这时侯正是紧张时刻,这厮无缘无故搞的这么悲观,弄得本主簿的心情都有点无端沉郁了。
“行了行了,解决了这件案子,就没我们的事儿了。”我安抚他。
老高却看着我,嘴唇动了动,终于没忍住,问:“其实凤主簿,你刚才跟侯爷在房内,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特别”眼前掠过那衣衫不整的样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没。”
活着出来,已经算是我的造化了。
“嗯这就好,这就好。”他喃喃地。
我不以为然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还满关心人的么,虽然有点没什么用,不过有人这么关心自己,我的小小的心,忽然有点舒服了。
“对了,凤主簿,我们还等什么,不进去找那耳环结案么”
我憋一口气,尽量平缓情绪:“乖,闭嘴”
“哦”
静悄悄的走廊,有人,忽然鬼鬼祟祟地出现了。
将那案发现场的门推开,那人迅速闪身走了进去,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来,拉起床上的棉被,便向内塞了进去。
他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点点诡异的笑容,便向着门口走去。
“彭”门被推开,门口上站着的,正是本主簿,跟高捕头,旁边还有个小差人。
无敌三人组啊。
“你们”嘴角抽搐着,此人变了面色,却兀自强作镇定,“原来是三位,不知道”
“这位兄弟怎么在这里啊不知道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我问。
“啊是是的,”结结巴巴地,目光向着旁边扫去。
“是什么呢”我问着,“好像藏在小侯爷的被子里。”
“啊没,没有,不是的”已经开始慌张。
“谁说不是,我方才明明看到,高捕头,你是不是也看到了”我转身。
那人昂起下巴,说道:“当然,本捕头看的清楚明白,赶紧拿出来吧。”
“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懂。”
本主簿轻声细语:“拿出来一看便知。”
那人忽地目露凶光:“我明白了,你们想诬陷我”
本主簿细心解释:“不是诬陷,是捉贼捉赃。”
“混蛋”抽出刀来。
一看全武行上演,本主簿立刻毫不犹豫,勇猛地闪身后退,叫道:“老高,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