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先生有读书人的傲骨却是没有读书人的骄傲之气,对小镇里的谁都很和蔼,像隔壁村的孙秀才,每次见人都是抬着头,好像只用鼻子就能看见人一般。
反正孩子在十四岁之前也是瞎折腾,还不如送到这间私塾,兴许还能在长大后考取一个功名,一骑绝尘。在这个小镇,秀才已经算是了不得的一号人物了,整个龙湖镇也才十来名秀才。不过在战乱的年代秀才虽然算是一号人物,却也是没有什么自保之力。
而村民们眼中经常看到头戴方巾,身着儒雅白色长袍,站在院子里打一种看起来很是奇异的拳的先生和那些整日在家苦读,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们相比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像这样平静的没有受战火扰乱的小镇基本上算是没有了,村民们猜想这可能是很大的程度上是给了这个私塾的先生面子。
要不然这个小山镇估计就只剩下来老弱病残了,这样不管十六岁之前干农活会不会伤着筋骨,这些孩子们都会被生活所逼去做农活了。
重间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似是恨铁不成钢,不过他知道自己今天教的东西,昨天晚上萧仁就已经学好了。重间离淡淡的张口说道“下次上课别睡觉了。背一下我今天教的。”
萧仁哦了一声,抱着桃木匕首,慢吞吞站了起来,好像还没睡饱,又打了一个哈欠,满脸憨憨流利地背着那些孩童打死都背不出来的词赋。
“攻人之恶勿太严,要思其堪受;教人之善勿过高,当使其可从。忧勤是美德,太苦则无以适情怡性;淡泊是高风,太枯则无以济人利物。。。”萧仁揉着惺忪的眼睛非常流利地背道。
“好了,接下来,狐你来吧。”重间离仿佛有些受不了萧仁。不过他知道萧仁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只不过是自己给他的那句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常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
第二章时至深秋天微凉
他倒是贯彻到底了。重间离苦笑,不知道这算不算误人子弟。不过唯有所执,方能有所成。重间离也就任由萧仁这样下去了。反正又不是真变傻,不过看来这句话萧仁已经彻底了解了,不过随性而为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居然在自己的课堂就打起瞌睡来。重间离有些无奈。
随着重间离的语音落下,一名身着白色布衣,留着白色斑驳长发,带着绘有妖异狐狸的面具,看上去非常单薄约莫十二三岁的孩童站了起来。萧仁饶有趣味的看了一眼狐。眼神深处有着一丝玩味。同为先生收养的他可是很清楚,狐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预习功课。
重间离收养孩童这件事情已经是全小镇的人都知道的,这十来年已经收养了五名儿童,除了萧仁,还有狐,以及另外三名孩子。每次重间离都是晚上莫名其妙的离开后,回来就会带来一名孩子,不过早在数年前就不收养了。
这五名孩童都是重间离刚来小镇的前两年的时候收养的。最早收养的就是萧仁了。所以时而多一名家人他也早就已经习惯了。
戴着怪异狐狸面具的狐站了起来,狐看上去十分柔弱,全身唯一露出的手是苍白的,不像萧仁他们那般的土黄色健康皮肤,不过萧仁的手指头虽然长,却是没有狐的那般宛若白玉的细长手指。
只有在晚上,和狐一个房间的萧仁才会抿着玩味的笑容打趣,说狐长的和女人一样。不过每次都是看似柔弱无力的狐随手将看似强壮的萧仁掀翻。不费一点力气。这让看上去很强壮的萧仁很是挫败。
果真如萧仁所料,被点到名的狐根本就不会背,萧仁可是知道刚才狐和他一样都是在睡觉的,只不过带了面具的狐坐的端端正正,倒是没被别人发现什么。当然这副姿态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一个房间的萧仁。睡着的狐喜欢捏着拳头。这哥习惯估计连狐自己都不知道。
狐有些紧张,手掌死死的握成拳,因为过于紧张,连指节都握的有些发白。萧仁有些不忍心,探过头去,想要给狐一些小提示。被重间离一个威胁的眼神瞪了一下,却是不敢放肆了。
不过很快一阵粗犷的笑声从院子外面传来打断了学堂内人的思绪。笑声过后旋即便带来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今天我孙政作了一首诗,想要请重先生点评一下啊,希望重先生能够指导一下。”
也不管重间离有没有答应,孙政就大刺刺的吼了出来,“竹似伪君子,外坚中却空。成群能蔽日,独立不禁风。根细善钻穴,腰柔贯鞠躬。文人多爱此,生气息相同。”
萧仁看着屋内挂着的竹石画,画上有着重间离亲手题的“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重间离很喜欢竹子的,并且经常以竹自诩。
此刻坐在角落的萧仁嘴角抿了抿,看来是隔壁武馆的那个孙政挑衅来了。来就来吧,还搞个什么不知道哪抄的诗句。多半是隔壁村他弟弟孙文孙秀才给他出的主意。
萧仁自然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无非就是先生经常在院子里面打拳,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