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楼发出一阵高喊。
一扇窗户打开了,又一扇窗户打开了,红虎骑士紧张得遍体颤栗,他们的铁手都按在剑柄上。惊疑地四下打量不断敞开地门窗。
都林市民也应是乐观向上、不畏强暴的泰坦民族的一份子,哪怕仅仅限于这条小街小街上的市民纷纷打开门窗,碍于首都权贵的责令,他们没有欢呼、也没有在门窗里露面,可他们有更加奢侈的方式表达情感,这种情感是泰坦民族一切美好品质的集中体现,是泰坦民族对英雄的崇敬和体贴。
无数水仙花从敞开的门窗里面洒了下来雨水变成花雨,街道变成流动的花海。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被兴高采烈地女孩子拖到街心,他不断地转圈,难以置信地望着散飞满天的安鲁图腾。他的心也跟着飞扬、也跟着雀跃。
水仙骑士情不自禁地放低雨伞,他们沐浴着花雨,像大家长一样仰头望天。他们好像置身于安鲁哈啦。全城地市民向他们的头顶投去水仙,迎接凯旋而归的勇士水仙花瓣就这样无声地飘飞四散,落在骑士身上,随着雨水滑落地面。青色的石板路很快就铺上一层鲜花。莫名感动地人们就听到站在路中心的女孩子发出一阵欢快的笑音:
“安鲁哈啦托您的福,我们家已经拥有一个大花园”
“安鲁哈啦”奥斯卡一边轻声低语一边微笑着颔首,但他突然提高音量,又在漫天花雨中猛地振起手臂。“来吧为了可敬可爱的泰坦人民让我们欢呼吧”
不知是哪位骑士最先把雨伞抛进天空,紧接着,黑色的大伞在骑士的阵营中爆炸了天地之间有洁白的水仙和不断起落的黑伞在宣泄着泰坦人民的胸臆,骑士们竭尽全身的力气高声呐喊:
“安鲁哈啦”
安鲁哈啦的呼声在首都炸响,那灿烂恢弘的音色像极了一发在城市上空呼啸而过的炮弹。欢呼声久久不绝,水仙和雨伞不断降落地面。
花朵还是那样娇艳,在地上的泥水里依然光鲜耀眼一尘不染。大伞斜斜倒地,一大片相信人们已经不再需要它们了,水仙骑士挺起胸膛,跟随他们的统帅,沐浴着大捧的鲜花和雨帘,昂首阔步地向永生进军。
记得上一次都林城响起安鲁哈啦的欢呼声是在791年,那时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刚刚出狱,刚刚被加以亲王冠冕。那时的小亲王被勇武的水仙骑士唤醒了留存在血脉中的原始印记,而这一次,当“安鲁哈啦“的呼声再次响起,人们都相信此时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已经是领导历史走向的伟人。教历802年2月22日上午九点三十分,都林斯科特大教堂隔壁的帝国最高法院公议庭座无虚席。在甬道两侧,来自全国各地的高阶军人代表和心切元帅的军部高级官员霸占了右手边的席位,他们穿戴着整齐的海蓝色将校服,挂满一身的军功奖章,不发一言、抬头挺胸,始终保持着端正的坐姿,只是偶尔望上一眼圣骑士看守的大门。
在甬道左边,垂头丧气的首都贵族不耐烦地交头接耳,他们穿着各式各样华贵繁复的绫罗绸缎,捧着水烟枪,戴着硕大的宝石戒指,像一群等待开伙的猪猡一样盯着眼前的餐盘,可谁都知道奥斯涅亲王不是一头待宰的肥羊,于是首都贵族就显得忧心重重、愁眉苦脸。
泰坦帝国历史上最悬疑的宫廷要案“222审判”的开庭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钟头,正当人们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特勤处长费瑞德罗西斯莫瑞塞特子爵突然冲进法庭二层议席的一间隐秘地小隔间。
“陛下他来了”
阿莱尼斯一世女皇陛下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她望向法庭门口。并朝特勤处长轻轻挥手,“去忙你自己的事”
费瑞德恭身退出密室,他深深地换了几口气。然后便以昂扬的姿态步下楼梯他是这场世纪审判地主控官。
“近卫军元帅、军情局长、东疆总督,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到”
当门官唱响呼语的时候。军人坐席上立即炸响一声呐喊。
“起立”
法院里所有地近卫军军官立刻由座位上弹射而起,他们以半转四十五度的身姿面向大门。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出现在门口,虽说有些不情愿,可守卫大门的圣骑士还是向他举剑致礼。
“敬军礼”军人在这种时候是不会含糊的,他们随着口令整齐划,一地抬起手臂。
奥斯卡没有急着回礼。而是先于众人扫视全场,这种情况他在五岁的时候就经历过一次。那时他还不太懂事,不过端坐在高台上地法官大人,位居席末的主控官和最高检察官、以及对他怒目相向的首都贵族都令他想到多年前的那桩改变他一生的宫廷案件。
记得那时的阿莱尼斯还是个小女孩儿,她也在法庭上陈述过供词,还说得痛哭流涕奥斯卡想到这里不禁一阵好笑,前后的景况是多么相似就是不知长大了的阿莱尼斯有没有胆量再次站在证人席上。
奥斯涅亲王终于走进法庭大门,他对虚张声势的首都贵族连看都没看,而是径自向在场的军人随随便便地回以军礼。
“抱歉各位,路上被耽搁一会儿”
军人放下手臂。在统一口令过后便又坐回各自地席位。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孤身一人走过甬道,他连随从都没带,不过他也没有站到被告席上。而是在辩方席位上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
“奥斯涅亲王殿下,请您起立。”泰坦帝国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史蒂芬玛阿里伯爵无可奈何地摊开手,他早知道女皇陛下逮捕的这位大人物不会有身为弑皇嫌疑犯的自觉。
奥斯卡忸怩地站了起来,他换上一副嘻皮笑脸地无赖表情。并用手指敲了敲辩方席位前的长方桌。
“最高法官阁下拜托您简化一下仪式,接着我还得去向法兰人投降、向荷茵兰人投降、向德国人投降忙得很”
亲王殿下说话中就引起坐席上的高级军官爆发满堂哄笑,连奥斯卡自己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他产生一种极度荒谬的感觉,真是不知眼下这一切都是为地什么。
法官敲响静音锤,这个木锤子若是不用来落定审判的话就只能这么称呼,它的意义仅仅在于吓唬那些打算闹场的人。
军人们就是要闹场,史蒂芬玛阿里大法官还未开口就被一只突然由坐席上飞来的军靴击中了额头,大法官当即就发出一声惨哼,仰面颠倒目睹这一切的首都贵族以为军人终于动手了,他们尖叫着想要逃跑,可状似一命呜呼的大法官却提着一双臭靴子由桌子底下爬了起来
“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军人们带着笑,他们四下张望,结果是一个小小的尉官站了起来,奥斯卡只是一见就大喜过望地向对方招了招手,他认得这个小家伙,八区第二军的通讯员,在德意斯救过他和阿卡的命
“抱歉大人”通讯员詹姆士学着惊慌失措的样子跑到台前,他把军帽捧在手里,必恭必敬地向史蒂芬玛阿里伯爵敬军礼。“您说这双臭靴子有多么讨厌穿在脚上脚痒,我就想把戴在头上,可它自己竟然飞出去了我的光明神看来您才是它的主人”
“滚滚圣骑士圣骑士让他滚”大法官捂着额头厉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