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还早着呢”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突然还剑入鞘,他有些顾唐地靠进冰熊沙发。安鲁家长本想利用这个机会纠出谋害辛亚利的幕后黑手,谁知阿尔普勒竟然搞出一大堆他在一时片刻还难以消化难以理解的事情。
“呵呵您明白这个道理就足够了当务之急是应付都林城的权贵和莫瑞塞特女皇对您的指控。您要是赢了这一仗请您相信我南方贵族集体并不是铁板一块,咱们有的是时间寻找突破口,慢慢地分化这群人、慢慢地用安鲁贵族和帝国各方支持您、拥护您的权贵来抵消他们对新王朝的影响力”
奥斯卡有些疑惑地瞪着阿尔普勒,他已经知道面前这条摇头摆尾的老狗绝对是个卑鄙无耻诡计多端的彻头彻尾的政客对付这种人,就得用那面一边狮子一边狐狸地盾牌,什么时候利用他、什么时候吃了他这得有明确的计较。不到最后。事情是不会见分晓的就像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已经打定主意维护他那四位夫人地位置,可我们已经知道维多利亚霍亨渥伦必将是他的皇后,并最终成为一代女帝。
“所以说历史不会以个人地意志为转移。”罗兰娜葛台亚奥热罗男爵夫人用刚刚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打量着突入闯进她那小卧室的旧情人。
“我的丈夫对这种事看得最为透彻。历任史记官的羽笔记剥了莫瑞塞特王朝地兴衰成败,有时笔下的事物明明如此。可事实却与人们的认知不相径庭”
奥斯卡点了点头,这就和世人都以为阿尔法三世死于心力衰竭是一个道理。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拜托首都军情总部派员出面维护贝尔纳多特,他也我是的朋友。”
罗兰娜疲惫地摇了摇头,“别再安慰我了”
奥斯卡无言以对。这件事他本就没有把握,再说军情总部已经回复,没人知道皇室首席史记官被关在哪里,相信这是只有特勤处长才能掌握的事情。
“我的丈夫是个正直的人”男爵夫人突然这样说。“他若不是一个正直的人,在听到皇室和首都贵族要以那种荒谬的罪名指控你的时候,他就不会选择亲身涉险,并让随从通知我转告你。”
“是地”奥斯卡点了点头,“奥热罗男爵是个正直的人,更是一个正直的史记官等我把他营救出来,就让他在历史上写下最正直地一笔”
“他已经写完了”罗兰娜无奈地笑着。这一笔就是她丈夫的绝笔,即使是再没脑子的人也能猜到特勤处会怎样对付出卖皇室机密的史记官。
奥斯卡地心情跌进谷底,他明明知道自己对罗兰娜并无太多眷恋。
可看着这个美丽聪慧的女人为了另外的男人失魂落魄几近垂死,帝国亲王的心口就像堵住一颗浸过盐水的巨石。
“我嫉妒你的丈夫”
罗兰娜循声望来,她有些不解地打量着旧情人。
“我嫉妒他的正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边说边像病入膏肓地老者一样长吁一口浊气。
“我应该是个正直的人我本该是个正直的人可无论我如何努力也做不到你知道那种自我审视时的无力感会多么令人沮丧吗你知道良心的自我拷问会令人发疯发狂吗我以为生存意义在于奋战是神明赐予了我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利,可我为这种认识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是报应啊“,“罗兰娜奋力从床上支起身。她用自己的手掌摩挲男人的面孔,她不知道奥斯卡到底是怎么了印象中的帝国亲王不会相信世上存在“天网恢恢”这种事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枕入女人的胸怀,他似在倾诉,又像是在忏悔。
“罗娜,你知道吗人们在早晨起床的时候会照照镜子,他们清楚地知道镜子里的人就是自己可我会怀疑我会怀疑镜子里那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到底是人还是魔鬼”
“我一定是魔鬼对不对”奥斯卡突然抬起头,他像恍然大悟一样望着泪流满面的女人。“要不然要不然神明怎么会这样对我他怎么会三番两次地夺走我的孩子”
“不你不是魔鬼你怎么会是魔鬼”罗兰娜哭了,她被男人的伤痛刺激得语无伦次。“告诉我奥斯卡发生什么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奥斯卡的面孔纠结成一团,他没有泪水,只是无声的哭泣。
“他们他们夺走了我的孩子阿莱尼斯的孩子萨沙伊的孩子他们夺走了我的孩子我我甚至无法为可怜的孩子讨回公道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奥热罗男爵夫人紧紧抱住不停哭泣的旧情人,她真的有些怀疑这个脆弱无助、形神俱丧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或者说真正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就是如此,只是人们从来不这么认为。
哭累了,奥斯卡就像孩子一样睡在女人的怀里,他好像做了噩梦,在梦中不断挣扎的力道差点扭伤罗兰娜的手臂。
天光放亮,雨水停息。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室内,灿烂的光彩点燃了男子的微弯卷发,僵直一夜的女人终于按捺不住地动了一动,枕在她身上的男人立刻惊醒了。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望进女人的眼睛,他望了好久。
“谢谢你”
“不客气”
男人和女人同时笑了起来,帝国亲王就摆了摆手,他突然想起一个有趣儿的主意。
“罗娜做安鲁的史记官吧”
奥热罗男爵夫人眨了眨眼,安鲁并不需要史记官,除非安鲁
“我的丈夫比我更合适”
奥斯卡笑了笑,他不会忘记正直的月神代言人。“你还是考虑考虑”
“你要去哪”罗兰娜望着即将出门的男人猛然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