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摆手,“德意斯人以为我们在战场上的兵力配置高于他们,所以摆出了这副以少迎多的阵势,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阿兰在这里环视了一遍在座的军官,“帝国军人,决战的时刻就要来临了就在今天”
“今天”元帅话音刚落便引起军官们的一阵大声喧哗,他们有的在叫嚷部队还没有进入状态,有的在吵吵兵器和补充兵还没有到位,有的甚至还在质疑元帅的领导。
“都闭嘴别忘了你们的身份”阿兰不耐烦的低喝了一声,攻势进行到这里,北方集群的诸多缺陷已经暴露无疑,队伍组织不力、移动缓慢、缺乏精锐,中小队一级的指挥均属上乘,可指挥官的军衔越往上越糟糕别以为老元帅不知道,集群中的某些将领在合伙进行抢掠和偷运的买卖。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看看你们的样子,我可以把有异议的人全都送上军事法庭”阿兰瞪大了眼睛,他的声音不高,但空旷的室外已静得可以闻针落地。
“报告元帅阁下请求发言”一位军官突然举起手。
“允许发言。”
“元帅,恐怕第二军和第九军今天还赶不到战场,我们仓促发动总攻,虽然会扰乱敌人的部署,但他们若是没有使用蝎蚁阵呢又或者他们在战场临时变阵呢我觉得等到集群与左翼部队合兵一处之后再发动进攻优势不是更大吗”
阿兰突然回转身“咬”住了潘恩鲁贝利上校的耳朵,他用只有自己的秘书才能听到音量小声吩咐起来。
“记住这个人的名字,我总算在这群家伙里头找到一个会动脑子的人。一会儿把他和他的部队从战斗序列里调出来。”
潘恩稍稍点了点头,他似乎察觉到了阿兰元帅一直在尽力掩饰的真实意图。
“对于这位上校的提问,我们还要说回蝎蚁阵。”阿兰站了起来,他的手按在了草图上的那只状似毒蝎的军阵。
不知道有多少人见识过白蚁和蝎子的战争,人们常说蚁多咬死象,可蝎子却能在敌人环伺的战场上宝餐一顿。蝎子对付蚁群的策略很简单,就是尽情发挥自身的攻击特点和防守优势。蝎子体外的软体甲壳可以有效的阻挡蚁群的噬咬,它的两枚大钳只要左右扑闪就可以为前进清理出一条道路,头部的锋牙利齿可以在这个过程中将那些个大肥美的白蚁吞进肚子。而蝎子最主要的武器,我们都知道,那是能够刺入敌腹喷吐毒汁的尾部,在对付蚁群的时候,长尾只要扫过战场便可以将众多敌人扑拉到一边,然后毒针在对那些攻击性最强的敌人进行精确的重点清除。
“所以德意斯人在发觉我的左翼向中央战场移动之后的第一反映就是变换决战阵型,左翼虽然只有两个不满编的军,但那也是四个整编步兵师这样一来德军自然以为我们兵力进一步得到充实,因此,他们使用蝎蚁阵的可能性至少有八成甚至是九成而使用海皇阵或是巨蜥阵、三角阵的可能性只有两成不到”阿兰边说边指点着地图。
“前敌观察哨已经发回确认通报,今天凌晨4时55分,也就是一个小时之前,阿尔伯托要塞三面城墙同时开启,大量的通讯官一涌而出,奔往各军的集结地那么我有理由相信,德意斯最高统帅部已经针对我们的布局制定了相应的对策,除了变换阵势,我猜不出那位隆德耐因斯上将还有什么其他的选择。”
阿兰再次坐了下去,寒冷的德意斯初冬令他一大早便开始腰酸背疼。
“各位同僚,作战部为这次决战制定了四套计划,相信大家都知道只有a计划是对付蝎蚁阵的布置。所以,我要求在今天上午10时,所有战斗部队准时撤离营地,进入预定战场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银狐不愧是银狐军官们只是小声议论着,他们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也没人敢提,虽然作战部门在行军途中已经考虑了无数可能,但元帅最先拟定的就是针对蝎蚁阵的攻防措施,也就是说,老狐狸对德意斯人可能的动向早已了然于心。
“报告元帅阁下”发言的仍是刚才那位年轻的校官,“我恳请您再对a计划进行一次推演”
阿兰偏过头,他极感兴趣的望着对方。
元帅的机要秘书潘恩鲁贝利摊开了战斗序列的花名册,他为统帅指了指位列其中的一个名字。
“第四军第三师师长李麦克仑”银头发的老狐狸眯着眼盯着这个名字,名字的主人一定会在未来成为优秀的指挥官,但至少在现在,他的处境十分危险。
“说说吧,李上校,是a计划出了问题吗”
“元帅阁下,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还是您能允许我按照a计划的部署推演一下吗”
“请吧”阿兰向战术地图示意了一下,年轻的上校立正敬礼,他是在向元帅的恩典致谢。
看得出,李上校继承了古老的麦克仑家族的军人血统,他挺着宽阔的胸膛,吊着鹰钩般的鼻骨,盖着浅棕色的卷发,瞪着幽深凶悍的眼神。他的军靴闪闪发亮,像所有贵族军官一样在胸甲和臂甲上烙着金线描画的图腾。别看他是这样一副纨绔子弟的嘴脸,但他身上披挂的重型战斧却突显了这位武士的勇猛。
为了表示对满座高级将领的尊重,李麦克仑摘下头盔挂在臂弯处,并再次向元帅和同僚行军礼。
“你可以开始了”
“是元帅”李上校稍稍侧过身体,在场的军官都能看到描画着无数红箭头的战术地图。“大家请看,如果德意斯人使用蝎蚁阵,那么他们应该会用一个步兵军做头,两个ss级独立骑兵旅做双钳,另两个步兵军做腰,最具攻击性的条顿骑士团做尾。这样一来,不管我们的进攻多么犀利,也不管我们的兵力有没有优势,最初与敌接触的部队都将遭受惨重的损失。”
阿兰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李上校,这是一场大决战,你认为我们可以不伤一兵一卒就走进阿尔伯托要塞吗”
“元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这是一场极为仓促、进攻目的又不是十分明确的大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