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走一边笑得厉害,笑道,黑少啊,怎么你的形象几百上千年威慑力都是这么大呢,其实你穿在那样也挺帅的,为什么他们那样怕你呢。
他仰头哈哈一笑,说道,这就是传说的功效了,人人传说,黑无常是来索命的啊,他们做了亏心事,当然更加害怕了。恩,那我们现在去
黑少望望天色,说道,我们现在去找树和小兰。刚才下山,也不外是想看看这个男地到底坏到什么程度。现在既然确定了,我当然要帮树。
那你怎么帮啊
恩,先要小兰和这个男的把婚离了,然后帮树找到一个人的肉身,让他还魂。
我点点头,说道,估计会很麻烦。
再麻烦也要试试,既然已经答应帮他的忙了。
我们走到山上时,小兰已经停止了哭泣。
两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脸上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
我和黑少走过去。
黑少望了望树,说道,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树点点头,说道,要是黑医生能够让我做人,我一定感激不尽。
黑少点点头,望了望小兰道,你为什么不和你老公离婚。
他不肯和我离。他要是肯离,我早就离了。
黑少点点头,原来如此。
小兰,如果树变个样子,你还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黑少问她。
小兰点点头,说道,我愿意的,他刚才把事实都跟我讲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他是什么,我都愿意。
黑少笑笑,说道,那好。
小兰,你先回娘家吧,你爸爸再怎么劝你,你也不要听他的,等我们一个月。一个月我们带律师来,帮助你离婚,到时树也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你回娘家他会不会到你娘家来找你麻烦
我有点担心这个,小兰摇摇头道,不会的。我嫁过去他从来没有去过我娘家。
黑少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们现在送你回娘家,一个月后回来。
小兰点点头,我们送她下山,到山脚时,她一边走一边回望我们。
树对她摇手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地。
送走小兰,我们三个又用缩地法回杭州。到得医院保卫科,我和树都有点迫不急待,同乎是一起问黑少道,你怎么打算的。
黑少笑笑,对我们道,离婚的事好办,她老公打她又偷人,到时带个律师过去,软硬兼施,不怕他不离。至于树,我先得替他找到肉身,这几天,树。你就呆在我们医守地保卫科吧,随时跟我在一起。
你怎样替他找肉身,还是一个人对吧
我急得要死。想叫他说明白。
黑少道,肉身的话。去医院好了,医院每天都要死人地,在死者灵魂出窍地那一刻,在树进入肉体就行,我今天就去杭州市人民医院看看。
我说我也要去。我不放心他。
黑少望望我,点点头。
当晚,几个人穿上夜行衣,直奔杭州市人民医院。
因为黑少法术高强,又穿了黑色地夜行衣,树是魂魄,几个人遇墙穿墙,遇玻璃穿玻璃,倒是一直畅通无阻。
一间手术室一间手术室地查看。
黑少站在前面一会告诉我们。这是个要死去的产妇,不能。
一会告诉我们,这是个老头。七十多岁,也算寿终正寝。不能。
一会告诉我们。这里面是个阿姨。四十多岁,不适合。
第一天。我们一无所获。
第二天,我们继续隐身去医院。
依然是黑少站在前面,隐着身隔着手术室地门往里看着。
一会对我们道,这个是个小男孩,才十多岁,真可怜,不过也不能。一会对我们道,这个年纪和样子倒不错,男的,三十岁地样子,可是他有女朋友,亲戚朋友一大堆,如果你借他的身体还魂的话,估计不但不能和小兰在一起,还会有一大堆麻烦。黑少一边说,一边指着坐在外面的,静静抹泪的一大帮子人。
第二天也一无所获。
第三天,我实在是累了,又因为医院有事,便让黑少和树两个人去了。
第三天也没有结果,树回来告诉我,黑医生总是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不过也是地,不合适。
第四天去,今天医院没有死人。
第五天去,第五天,医院也没有死人。
到了第六天,连树都累得受不了,都不肯去了。黑少却沉默的笑了笑,一个人去了。回来后对树道,明天你要跟我去,今天有个病人,明天就要死了,我看得出来的,他还很年轻,家里只有老父老母,我想你去附体是最好的。
树高兴得点头,连声的说谢,黑少也松了一口气,仿佛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一般,在那里沉默的笑着。
第六天,我也去了。
我们和着两个老人守在手术室外面。
静静的等待。
然后门哗的一声推开,一个大夫拉下口罩,对两个白发苍苍地老人道,没办法了,两位见最后一面吧。
老婆婆哭得泣不成声,老爷爷抱着她的头,慢慢的走到里面去。
唉,人生三大悲,就有个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在里面吧。
我们也紧紧跟在后面两个老人走在前面,坐在床头。
老婆婆已经说不出话来,床上地男子三十岁的样子,面孔很清秀,眼角地光很暗,静静地看着两个老人。
眼里的泪水仿佛决提一般,大股大股地涌出来。
孩子
是老爷爷的声音,颤抖着手替他抹去泪水。
男子在那里说话,声音弱而轻飘,仿佛随时会消失一般。
爸,妈,你们老年得子,妈妈三十岁生我,没想到,我还没有给你们娶上一个儿媳,生个孙子,就要走了,爸妈,是儿不孝,我对不起你们
在杭州,很多三十岁的男女仍是单身。
不是不想成家,很多时候是因为生活和工作的压力,无能为力。
这床上的这一位,肯定也是如此吧。
我在一旁看得,莫名的心酸,生命是多么脆弱的东西,人却总是牢牢的想去抓住一些什么。
孩子,你不能离开我们呀,我们怎么办
是老人声竭力嘶的呼喊声,老婆婆扑倒在儿子的身上。白发在白色的苍单上可怜的抖着。
我看到刚才那个男的,魂魄站了起来,飘飘的往外走了开去。
树,准备好了吗
小涵,你让开。
我依言让开,看到黑少把手抵在树的背上,然后猛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