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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点了个头,展开奏疏沉目看了看,脸上有些无法置信,随即喃喃道:“这么快,上一次送奏疏来说围了滑州离现在才几日的功夫呢。”

说罢,赵佶心不在焉地坐在锦墩上,又看了一遍,这才相信奏疏中所写的是真的。

钦慈太后见赵佶这般表情,便问:“官家,这是怎么了”

赵佶道:“滑州已破,天一教已经荡平了。”

钦慈太后一时也没有回过神,刚才赵佶还说天兵天将下凡也没有这神速来着,怎么奏疏就来了

赵佶将奏疏放下,叫了三个好字,随即道:“这一仗打得好,打出了我大宋的威风,有了天一教的前车之鉴,那些心怀不轨之徒,看他们还敢不敢反”

钦慈太后道:“这么说,沈傲十天半个月之内就能回朝了”

赵佶摇了摇头道:“只怕没这么快,那边还要收下尾,要安抚一下,不过也快了,很快就会有音信。”赵佶脸上露出笑容,或许是许久没有这么痛快过,连脸都有些涨红了,从一开始天一教起事的焦头烂额,到高俅杀良冒功的勃然大怒,再到沈傲弃守薄城的透心凉,如今接到这份大大的捷报,他的心情便如陡然间拨云见日,连走路都轻快起来。

负着手,在景泰宫里来回踱步,赵佶慢吞吞地道:“有功就要赏,沈傲这边先封个公爵吧,加太傅,他不是爱金银吗赐金五百斤,其他的,朕再不能给了,他还年轻,不能一次全部赏完,对了,他的几个夫人也要敕封一下。至于随军的将士,则由兵部那边按着功劳写出个章程来,朕不能薄待了他们。”

赵佶突然站定,似乎想起什么,又道:“沈傲说应该施行什么勋章制度,朕从前没有在意,这一次趁着这个机会施行吧。他什么时候回朝,朕要亲自去城外迎接一下,以示下优渥,这样将士们才肯用命。”

钦慈太后见赵佶这般的样子,脸上也焕发了笑容,嗔怒道:“陛下只想着赏人,为什么就一时没有想到安宁的大事,下嫁帝姬,也算是奖掖吧”

“是,是,是”赵佶喜滋滋地道:“儿臣唐突了,对了,这个奏疏立即传出去,邸报、邃雅周刊那边明日清早就要把消息报出来,安抚下人心也好。”

赵佶搓了搓手,好不容易平静着坐下,笑吟吟地对钦慈太后道:“母后,之前儿臣为了天一教的事,真真是辗转难眠,咱们赵家的江山社稷虽说不至动摇,可是进剿若是失利,到时还不知要糜费多少钱粮,死伤多少将士”

钦慈太后喜道:“好啦,这事儿要传出去,少不得群臣要上贺表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见百官去吧,先养养神,到时候召百官觐见,少不得有许多事,你要吩咐下去的。”

赵佶点了点头,才是站起来拱手道:“儿臣告退了。”

正文第五百零八章:嫉恨

第五百零八章:嫉恨

定王府。

皇长子赵恒继位大统本是历朝的铁律,大宋建朝,固然有兄终弟及的事,却也不能算是常态。

赵恒是长子,早年就进封京畿郡公,后封定王,并在政和五年进皇太子位。按道理,这个时候的赵恒已算是储君了。只是在这徽宗朝,那些颠扑不破的道理却往往会出现偏差。

赵恒敕封太子之后,却出奇的没有收到宫里的旨意,请赵恒入东宫安住。赵恒无奈,也不敢提出来,倒是有几个不甘寂寞御史上疏提醒了几句,徽宗看了,也只是淡淡一笑,以妄议宗室为由将御史们打发去了交州。后来似乎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便干脆下旨意说东宫需要修葺,让赵恒且在定王府安住,什么时候修葺好了,再移居东宫。

赵恒无法,只好等着,这一等,就是十年。不去东宫倒也罢了,更让人不安的是太子的班底,既是储君,自然有储君的班子,太子太傅、太子少傅、太子司仪这一套都要具备,还有东宫禁卫、宫人、内侍也都要从宫里选出来。只是这些和移居东宫一样,都是石沉海底,一点儿音信都没有。

其实徽宗的初衷,赵恒也略知一些,一开始,倒也没有多少抱怨,问题在当初只是出现在徽宗的爱好上,徽宗那时一心求道,金门羽客都成了座上宾,但凡求道之人,大多都坚信自己益寿延年,永生不死。既然徽宗没有死的觉悟,这太子立不立,干系就不大了,去不去东宫也不是一件需要太上心的事,至于太子开府之事更是可以延后。

这一点,赵恒可以忍受,可是此后的事态发展,便让他不得不怨恨了,谁也不曾想到,等到皇三子赵楷逐渐成年,这个炫目的皇子立即讨得了赵佶的欢心,赵楷画技得到七分徽宗的真传,更是一举高中状元,文采斐然,再加上这位皇三子得颇像徽宗,徽宗对他的喜爱自然多于其他皇子,甚至时常问别人,若是另立皇子楷为太子,天下人会反对吗

提出这样的问题,已经代表了赵恒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这几年来更是如履薄冰,生怕让人抓住把柄。

因此他蜗居在定王府里,看上去显贵,可是这王府却实在有点儿强差人意,便是正殿那紧要之处都因年久失修一到阴雨天气便有雨水渗入房梁,沿着殿柱流淌下来,太子妃亦是节俭,穿的衣裙都打了补丁,平素也不轻易抛头露面,这样的处境,实在让人难堪。

外头的人说起定王府,也都将这里当作了东宫,号称是潜龙府,不过也有缺德的,故意将潜龙二字提高了几分音量,把潜改为了浅音,一副龙游浅水遭虾戏的意思。

赵恒听了,也只能苦笑作罢。

今日一大早,天空下着yy细雨,定王府的小轿落在门前,赵恒在一个长随的搀扶下落了轿,门房一个候了很久的老太监立即过去接人,笑呵呵地道:“殿下,今日是什么朝议,怎么连太子清早也叫了去,赶巧今日天色也不好,殿下先进去洗了澡,换身干衣衫,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娘娘等着您才肯吃呢。”

赵恒若有所思地摇摇头:“不必,这里不用你伺候,去传个话,就说早膳我不吃了。”

这老太监显是看着赵恒长大的,眼中露出心疼之色,知道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