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们已经紧急公布了调查报告,秦总也发了澄清视频,我们的赔偿力度大,直到现在,网络风评已经有了部分反转。”
“我们的危机公关还要继续,而且,我认为,在追求法律反制的同时,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在业务重构上。”
“出售邮轮公司,关闭低效海外办事处,同时,将东南亚项目烂尾楼打包,低价出售给本地建筑商,比如曼谷的巅峰建造。”
另一道年轻声音响起,裴珏很不理解,抬起头疑惑道:
“可巅峰是蔚启的关联方,我们这么做,不就相当于跟蔚启投降吗?”
其他坐着的董事也交头接耳,议论声四起。
裴璟指节微弯,随意轻敲几下桌子。
“在出售合同上,我们需要跟巅峰注明一点——”
“约定三年后回购权,如果蔚启现金流断裂,则自动失效。”
裴韵突然抬起头。
又是一场长会。
会散后,裴璟第一个站起身。
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从集团顶层往下看,整个鹭城的夜景都被收归眼底。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身影在他身边站定。
“你有些着急了。”
“元气大伤,我们应该做的是恢复,然后伺机而动。”
裴璟抿唇,盯着玻璃上的倒影。
“我们保留东南亚的烂尾楼根本没有意义,就算完成债务重组,市值最多回升到危机前的百分之八十,并且因为这件事,我们大概率会失去东南亚市场的主导地位。”
说到这,裴璟转过身,对上裴韵抿唇细思的表情,他淡淡道:
“所以,与其费力气保留一块过期蛋糕,不如把它当饵。”
“把蔚启一网打尽。”
裴韵皱眉。
“这样做,风险会不会太大了。”
裴璟沉默了一会,突然看向她。
“妈,你就不觉得,我出车祸的时间,有点太巧了吗?”
“我猜,你还没来得及查宋林春吧。”
宋林春,是裴璟出车祸后,负责接手东南亚项目的负责人,目前已经被警察带走调查了。
裴韵挑了挑眉,没有说是或不是。
裴璟接着道:
“宋林春,与蔚启的CEO是大学同学,后来去了苏黎世留学。”
裴韵脸上没什么意外,她已经查过了,自然知道这些。
裴璟清了清嗓子,突然说出句不相干的话。
“手术之后,我找人去查了裴祁。”
听他提到裴祁,裴韵面上一凝,表情也认真了不少。
裴璟叹口气,继续道:
“裴祁在日内瓦留过学,很巧,他在日内瓦那几年,跟宋林春在苏黎世留学的时间能大致对上,更巧的是,两所学校,经常有交换生项目。”
“您觉得,宋林春和裴祁认识的可能性,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