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锅上炖的菜也差不多了。
趁着她包月饼的功夫,阿景把一早用到的锅碗瓢盆都刷了个遍。
许是顾及着许辞音今早哭了一番,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时不时观察着她的表情,连乳酪馅都没敢过来要。
许辞音把包月饼剩的青提乳酪擓进小碗里,插了个勺子递到阿景面前。
“音音吃。”
他把小碗推回许辞音面前。
许辞音无奈,只好冲他耐心解释。
“吃吧,我吃过了。”
她倒也没撒谎,做甜品就是这样,边做边偷吃,要不然为什么明明是一样份量的馅,奥利奥乳酪就没剩下。
“音音,你身体不舒服吗?”
打仗似的忙碌了一个早上,难得逮着会休息时间,阿景小口往嘴里送着乳酪,一边小心翼翼问许辞音。
他从来没见过音音哭,也猜不出音音为什么哭。
之前自己哭的时候,音音总是能一下子猜出原因,可到了音音身上,他想了一上午都没想明白。
阿景再一次被自己的笨打击到了,连吃东西都不如先前积极,他想知道音音为什么哭,这样就能安慰她了。
但他猜不到,又不敢直接问,只能一个一个试。
许辞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垂着脑袋道:
“没有,我只是有点想家。”
阿景不理解地歪歪脑袋。
“家,这里不就是家吗?”
许辞音愣了愣,片刻后点了点头,解释道:
“这里也是,但我还有另一个家,有我的爸爸妈妈,还有我哥,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这涉及到了阿景的知识盲区,他眨了眨眼,想了一会,提议道:
“音音想家的话,吃过饭我们就回去吧,让罐头留下来看家好了。”
许辞音摇摇头,小声道:
“不一样。”
她想回的,不是现在的家,准确来说,是记忆里那个不算富有,但一家人团聚的短暂时光。
确实,有钱之后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父母也越来越忙,要是说之前还能有团聚的时候,那在她上高中之后,除去过年,一家人能完完整整聚在一个饭桌上的时间都少。
她知道父母是在努力赚钱,她和她哥这些年的物质需求也都被满足了,总不能吃饱了就摔碗骂娘,说自己不要钱了,要情绪价值。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她只是有点想念,想念那几年,那张小小的桌子边上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