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阿景小狗似的又贴过来。
“音音,你为什么不开心,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
望着她可怜巴巴看了会,见许辞音依旧没什么反应,阿景攥了攥手指,泄气道。
“那好吧,音音,你能跟我说会话吗?”
他现在吐字变流利了很多,磕磕绊绊的情况也少了,整个人往那一站,只要不开口,基本看不出与正常人有什么不同。
他凑得很近,半张脸都快要贴过来,纤长浓密的睫毛眨了又眨,他瞳孔颜色偏淡,单看有些突兀,与整张脸结合起来又莫名协调,被这么一双眼盯着,许辞音呼吸都慢了几秒。
她高中念的是国际部,虽说不是最顶层的班,同学也大多非富即贵了,在学校呆了三年,大学又是美术相关的专业,许辞音自认为见过不少容貌出众的人,但出众到这种程度的,她实在没遇见过几个。
“音音?”
手被人扯住轻轻拉两下,许辞音没甩开,犹豫了好大一会,突然闷闷道。
“我有钱。”
阿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他傻乎乎摇了摇脑袋,诚实又懊恼道。
“我没有钱。”
话一出口,像是怕许辞音嫌弃似的,他急急补充。
“我、我可以赚钱的,音音,我去收拾垃圾,搬沙子,他们、他们给我钱,我的钱都给你,音音。”
说到这,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阿景话语停住,眼神明显黯淡下去,小小声道。
“但、但我现在受伤了,我赚不了钱,音音,你等等我好不好,我会好的,我现在......已经不疼了。”
也不知道是谁手心出了汗,黏糊糊一片,听着他底气不足的语气,许辞音扑哧一笑。
“谁稀罕你的钱,不一直都是白花我的吗。”
手还被阿景握着,大夏天黏黏糊糊不好受,想着包里有湿巾,许辞音把手往外抽了抽,没想到被人攥得更紧。
阿景紧张地盯着她看。
“哎呀,我们不是拉过勾吗,我当然不会送你走的,放心吧。”
说罢,许辞音晃了晃他的手,观察了一中午,总算是搞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了,她清清嗓子,故意加重语气道。
“不过——我先说明白,我的钱可不是白给你花的,那都是借你的,等伤好了快去赚钱还我,我还得装修呢,哎对了,明天得去建材市场逛逛......”
听她这么说,阿景反而安心些,他重重点头,很高兴地答应下来,接着偷偷挪动两步,离许辞音更近了。
许辞音还沉浸在对新家的畅想中,完全没意识到某个没脸没皮的人离她只差半步的距离。
阿景似乎很缺安全感,平时最喜欢做的就是贴在许辞音身边,哪怕什么都不说不做,只要有音音陪着他,他就觉得格外幸福,心脏鼓鼓涨涨的,砰砰砰砰跳个不停......
“音音,音音......”
许辞音正想着客厅刷哪个品牌乳胶漆呢,一颗蓬松的脑袋熟练钻进她颈窝,小狗似的有一下没一下轻蹭,嘴里呢喃着她的名字。
许辞音将他这种没来由的奇怪行为称之为犯病了,她叹口气,熟练地就着硬邦邦的胸膛往外推两下——没推动。
这人摆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背地里跟她使着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