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最好地方面想,即使吐蕃打胜了,也会是惨胜,伤亡惨重,二十年后也不可能恢复得过来。是以这仗能不打是最好,即使是割让一点土地,他也能接受。
墀德祖赞为了达成这一目的,才专门把金城公主从逻些城请来,要她这个唐人从中斡旋,笑道:“公主请坐”扶着金城公主入座,然后请陈晚荣坐下,这才坐在正中主位上。
群臣和一干将领自有座位。
墀德祖赞拿起金酒壶,先给金阳公主斟上酒,再给陈晚荣筛上,端起酒杯道:“公主,唐使,请”
陈晚荣举杯,和他碰一下,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陈晚荣直奔主题:“赞普相邀,陈晚荣不敢不来。请问赞普,议和之事,吐蕃地诚意何在”
“不急,不急唐使难得来一次,先喝个痛快再说”墀德祖赞大手一挥,阻止陈晚荣说下去。
金城公主附和一句:“是呀我也好久没见唐使了,正有很多话要说呢。”
陈晚荣却是一本正经的道:“赞普美意,我心领了。我临出发之前,和大帅有约。若是日落之前不归,他们就会开战”
墀德祖赞手里的酒壶一抖,差点掉在地上,他对开战二字最是担心,一是他没有多少胜算,二是他的军队还没有完全开到战场,若是现在开战,对他最是不利。
放下酒壶,墀德祖赞问道:“不知唐使带来什么样的条件”
陈晚荣非常干脆:“大唐的条件张大人说得很清楚了。赞普也是以此相邀,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坐在这里。”
“说笑,说笑”墀德祖赞跟没事似的:“唐使要知道,这三点无异于要大吐蕃自断手脚,任由大唐宰割。大吐蕃虽然没有大唐那般富饶。不及大唐人口众多,还不至于连一点骨气都没有还请唐使另提要求。”
他是怕唐军不派人来,才说是讨论张说提出地三点。现在。唐朝来人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当然不会同意了。
陈晚荣冷笑道:“赞普要知道。君无戏言,岂能出尔反尔”
“君无戏言狗屁”墀德祖赞说脏话了,很是不屑的道:“只要对大吐蕃有利,什么话我都可以说,什么事我都能做”
这话很强横,自具一股帝王气势,陈晚荣暗中点头赞许一句,反唇相讥道:“赞普若是不赞同的话,只有战场上见分晓了”
要是换个读书人。肯定是一大篇圣王之道。明君之言。陈晚荣才不会那么酸,外交说到底就是实力的较量。谁的实力强,谁就有理。可以得到更多的东西。对唐军的强悍战力,陈晚荣深有体会,毫不怀疑。
墀德祖赞深知在战场上与唐军相见,他地胜算不多,可又不能输了气势,板着一张脸,反问道:“你就以为大吐蕃没有好男儿不敢与你们在战场上较量”冷冷的打量着陈晚荣。
陈晚荣毫不示弱,盯着他,眼睛一瞬不瞬的道:“既然你们吐蕃有的是好男儿,为何我们从石堡城一路打来,如入无人之境现在,我们已经攻克了逻些城的最后一道防线,逻些城已经完全暴露在我们的打击之下,不知道赞普对此有何高见”
这是痛处,墀德祖赞只有干瞪眼地份。
大论适时开口道:“唐使要知道,虽然你们的军队众多,装备也比大吐蕃军队好,只要我们放弃逻些城,把军队撤到山高水远的地方驻扎。到那时,你们就算有百万大军也无能为力。我们可以凭借险要地地形防守,等到你们人困马乏,粮草难以为继的时候,再来和你们决战,请问唐使,你们如何应对”
真要这么做,唐军是无法应对,不过,这是外交场合,允许吹牛,陈晚荣哈哈大笑,不住摇头:“此论多迂阔这是我见过最为迂阔的言论了赞普,这就是你地大论,你的宰相说的话跟小儿一般,一点也没见识”
大论的脸一下子拉长了,右手重重在案上一拍,喝道:“唐使,大论就事论事,你却侮辱于我,居心何在”
陈晚荣不紧不慢的道:“大论,你以为你的主意很高明,是不是那好,我现在就来说说我们会如何应对你们。我们的办法很多,随便用上一两种,三五种你的主意就不会得逞。”
略一停顿,陈晚荣接着道:“你们的想法,大唐早就估计到了。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大唐已经准备了好几种利器。多玛城怎么样我们是不费一兵一卒,轻松拿下。我们用地只不过是其中地一种利器。我们说有几十种,那是吓唬人的,没有那么多,就一种罢了。”唐朝现在最犀利地攻坚武器就是火炮,这是大实话。不过,这种情况下的实话会变成假话,绝对不会有人相信,人人心里想地是“一种怎么可能至少也是好几种”
有些人的城府深,没有表露出来。有些人就没有那么深沉的城府了,形于脸上,陈晚荣看在眼里,笑在心头“看你们上不上当”
陈晚荣好整以暇的抓起酒壶,筛满一杯,一口喝干。很轻松的:“我们就算不用这利器,照样可以破你这一手。你自恃有天险可以守,吐蕃的地势险要,天险何其多也你们能守住天险,难道我们就不知道守天险”
大论不屑的道:“就算你们守住了,又有何用”
陈晚荣大笑道:“大论呀,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们守天险是为了防我们,我们守天险当然是为了困你们。你想呀。山高水远之处能有什么就一点山果、猎物而已,难道这能养活你们数十万大军我们守住天险,不让你们与外面交通,你们得不到补给,没有吃,没喝。你们这些过惯了锦衣玉食地大人物们,能坚持多久呢十天,还是半个月”
在座的群臣与将领。都是大奴隶主,过着优越的生活,真要让他们去过这种苦日子。他们能有几人受得了
一句话,把一众群臣和将领问了个大张嘴,说不出话来。
就在群臣愣怔之际,只见陈晚荣惬意的很:“这一手不算狠,我还有更狠的,你们要不要听听”
这一手已经够狠了,他居然还有更狠的,一众人无不是脸上变色。
墀德祖赞知道大论所提议是一种不错的选择,真要到了不得不走那一步的时候。他也只能如此做了。他现在之所以没有采纳。是因为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是赞普,是吐蕃地首领。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