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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后顾之忧(1 / 2)

第199章后顾之忧

只是一个愣神中,中年男子便回过神来,佯装漫不经心道:

“寨子商队后天启程,你跟着一起去吧!”

“后天”

青年男子愣神中,倔强道:“我、我不去!”

“这容不得你!”

中年男子怒斥:“滚!”

青年咬牙切齿,半晌,深深吸了一口气,“哐当”一声撞开宗祠大门,消失于漫天黄沙之中,留下逐渐被门扉掩去的风沙声!

“何方道友至此,还请出来一见!”

中年男子拱手四方,四甲修为孕育而出的神念,刹那间淹没祠堂,侵入每一寸地缝,惊得梁上招魂幡猎猎飞卷。

少顷,中年男子收回神念,脸上浮现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骨碗礼器不见,祠堂地面还有新鲜脚印,来人定未走远,莫不是修为远高于他

“道友,在找这件东西”

倏地,一道冷不丁的声音,从中年男子身后传来,惊得他蓦然回身,藏于衣衫内的内甲更是撑得大氅鼓起。

回头望去,却见一名皮肤白皙的年轻道人,手托骨碗,微笑发问。

那一身晦涩修为,他只在五甲修士沙尊身上见到过。

“敢问道友如何称呼为何取我宗祠礼器”

中年男子拱手询问,掌心暗扣一枚镇山印。

“故人之物,故而取之。”

“故人”

中年男子面露惊疑不定之色:“敢问道友,可是来自西域佛门”

陆无咎轻轻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闻言脸上流露出挣扎之色,试探问道:“檀香染衣,晨钟入偈,敢问尊者所承哪家法脉”

陆无咎道:“密宗!”

声落,中年男子脸色一震,双手微微发颤,道:“还请前辈展示秘法,以证身份。”

陆无咎想了想,伸手虚空一点,若金刚触控,万千法门真言梵文,自指尖倾泻而出,仿佛曼陀罗绽空的虚影,翻涌成轮。

中年男子一脸震动,双眸逐渐充血发红,嘴唇颤抖中,突兀跪地叩首道:“晚辈夏翰,拜见前辈!”

再抬头时,已然泪盈双目。

陆无咎见状,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夏翰扶起,道:“这么多年,受委屈了。”

夏翰摇头,依旧难掩激动之色,下意识看向列祖列宗的牌位:“相较于列祖列宗,能在法脉灯焰未灭时得遇前辈,晚辈已然心满意足。”

陆无咎扫了一眼牌位,问到:“这么多年发生了什么”

夏翰深深吸了一口气,收敛激动心情道:“不瞒前辈,晚辈也不是很清楚,只晓得家族传承至西域佛门,因变故流亡流沙海,不惜改名换姓,自晚辈这一代,已然历经十一代。”

说着,他忍不住追问道:“前辈此来,可是要召回晚辈”

陆无咎摇了摇头:“不,贫僧初醒,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前辈是当年之人”

夏翰一愣,有些震惊。

陆无咎点了点头,问道:“说说流沙海。”

“是!”

意识到陆无咎极有可能是沉睡至今老祖宗的夏翰,索性略一组织措辞,便是事无巨细的介绍起来。

流沙海位于中土九州大陆之西,隔在中土玄门和西域佛界之间,横跨三万里荒芜,终年黄沙蔽日,几无绿洲水源,唯有无数沙丘如巨兽脊骨般绵延起伏。

传闻,在万年之前,此地乃是一片绿洲,因佛道大战,打崩了地脉,这才形成如今这般荒芜之地。

亦有人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流沙海之所以变成绝炁之地,归根结底,乃是佛道两门滥用聚灵法阵,虹吸而出的荒芜边界。

这个说法,颇有市场。

因为曾有大能施展大神通,欲改造流沙海,结果虽得一时之绿洲,但尚未持续多久,便分崩离析。

流沙海之酷烈,可见一斑!

话说,如此恶劣之地,应该人迹罕至才对。

然而也正因为其之恶劣,反倒成为亡命徒的乐园,因此流沙海大小势力云集,佛魔道妖混居。

陆无咎事无巨细,一番询问才知,目前流沙海最庞大势力有四支。

分别是:

饲养沙虺虫,提炼玄沙金的大虺门;

自称上古赤阳门后裔,身体半沙化的太阳道;

可编织海市蜃楼幻境的蜃楼观;

以及修炼太阳精炎的赤阳门。

四大宗门皆有六甲高手坐镇。

传闻其背后更有着佛门、道门为依仗。

四大宗门之下,大大小小宗门、村寨、部落无数。

夏翰家族,正是其中不起眼一支,位于大虺门势力范围,每年都得上供税赋,以求庇护,日子过得很是辛苦。

陆无咎听到这问道:“我看你身上佛光隐匿,为何不前往中土生活”

夏翰道:“中土排外,斗争更为惨烈,晚辈在流沙海尚有立锥之地,若去了中土,只怕被抽筋剥皮,连魂魄都难逃名门正派的度化。”

陆无咎颔首,又是一番询问,大致了解流沙海之后,伸手虚空一点,一滴先天元炁凝聚而出,越来越大,在梵文包裹下,飘向夏翰。

“这些年辛苦了!”

“晚辈,多谢前辈欣赐!”

夏翰见状大喜,连忙伸手接过,感受着其中澎湃的元炁,心中激动不已。

这么多元炁足以培养出一名三甲好手。

“贫僧出去走走,你且去忙吧!”

陆无咎赐下元炁之后,抬脚就要出去。

“前辈,可要向导”

“不用!”

“那晚辈如何与前辈联系”

“贫僧自会与你联系!”

三言两语间,陆无咎已经推开宗祠大门,望着外面猎猎风沙,他倏然又道:“不要与人提起我。”

“是!”

夏翰拱手作揖,再抬头,只见漫天黄沙中,一道剑光消失在视野尽头。

见状,他轻轻吐了一口气,转身拂去宗祠积沙,毕恭毕敬的点燃一支供香,这才离去。

出了宗祠,猎猎风沙扑面而来,刮得他背后一凉。

却是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

他面不改色,迈入寨中,径直来到大长老屋前,叩门而入。

“何事”

屋内,同样有着四甲修为的大长老,盘膝坐在草榻上,瞧着已然垂垂老矣,恍如一具干尸,仿佛一阵风来,便会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