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隔壁床的女犯人吓了一跳,小声嘟囔一句:“哭什么啊,谁不是进来的人。”
沈羽桃没理她。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砸在膝盖上,烧得她心疼。
她想起很多事。
想起那个节目收工的夜晚,她和顾之言坐在车里。
她问他:“你要真离开娱乐圈,你打算干什么?”
他没看她,只说了一句:“重新开始。”
她又问:“你还想回沈鸢那儿?”
那时候他没说话。
只是拧了拧眉,点了一支烟。
然后整个人靠在座椅上,一言不发地抽完。
她当时以为他在犹豫。
现在才知道,他早就决定了。
顾之言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她。
她只是他和沈鸢之间,某一段妥协时的影子。
他陪她演了一场戏,却把一生最后的决绝,给了沈鸢。
沈羽桃攥紧拳头,手心都是汗。
她恨沈鸢。
从以前就恨。
她恨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能被所有人保护。
恨她不说一句话,却总有人为她上刀山下火海。
现在连顾之言都死在了她的名字下。
那一晚,她整夜没合眼。
躺在床上,睁着眼盯着天花板,眼神空空的。
她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
“如果那天我没拉他进娱乐圈,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
“如果那时候他信的是我,是不是就不会为了沈鸢连命都搭上?”
可再问一千遍也没有用。
人死了,就什么都追不回来了。
第二天早上,狱警例行点名时,她没有出声。
旁边人推了她一下:“沈羽桃,到你了。”
她才回过神来,声音哑得像沙纸: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