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太子妃的棺椁入皇陵,而一顶不起眼的马车也在同一天,悄悄自法华寺的后门离开了京城。
许知意在雪地里站了很久,直到马车再也看不到影子,这才收回视线。
满心的不舍和担忧,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要是可以,谁也不愿何向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哪怕太子失势,最终于皇位失之交臂。
可太子却企图利用何向晚来挟制丞相府,以亲情迫使何丞相不得不站队。
如今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平昭帝摆明了想扶祁西洲上位。
丞相府若此时站在太子那一边,等待他们的结局就是抄家灭族!
太子还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不过可惜了,平昭帝没给他这个机会。
太子私兵于五日后秘密进京,才到京郊,就被早早埋伏在四周的青云军俘获。
一万多人,对上三万青云军,还有平昭帝身边的隐龙卫,不过一个时辰,就缴械投降。
祁西洲立下大功,在朝堂上的势力水涨船高,可他却深知,自己的身体状况正在日渐恶化。
从之前半个时辰,到现在一个半时辰,双腿是毫无知觉的。
暗中寻了陈府医好几次,他都避而不见,更是连许知意的面也没见到。
安王府的气压前所未有的压抑。
随着肖何的失踪,安王府所有的店铺生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好些掌柜以身体不适为由,纷纷离京回乡,敏嘉郡主气不过,将好几个人逮回来,动用私刑,造成两伤三死。
那些掌柜的家人闹到了安王府,侍卫软硬皆施,他们就是安静的跪在大门口,手上举着横幅。
“安王妃草菅人命,还请安王还我们公道!”
百姓每日聚在此,流言更是满天飞。
裴北北也不知是真的转性了,还是憋着什么坏招,竟意外的没落井下石。
此刻的祁西洲处于暴怒的边缘,双眼猩红的盯着敏嘉郡主。
“你可有什么和本王说的?”
敏嘉郡主本就是个骄纵的性子,从小是被众星捧月般长大的,哪里会将几个掌柜的命放在眼里。
嗤笑一声,语气满是不在意。
“王爷想听什么?可是他们先对王爷不忠的,我不过是替王爷打杀几个背主的下人,何错之有?”
见祁西洲眼神阴厉,端茶的水微微一抖,仍是故作镇定的道。
“他们所求不过是银子,一人五十两的事,难道王府连这点也出不起?”
祁西洲忍无可忍,啪的给了她一耳光。
敏嘉郡主先是诧异,旋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捂着肿起的半边脸。
“王爷你为了这点小事就打我?别忘了我爹可是太尉!难道王爷不要他的支持了?”
“闭嘴!你简直无法无天了!这是银子的事吗?何况那些掌柜的可不是王府的下人,说起来,他们的身份可都是良民!”
敏嘉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嗓间嘶哑。
“不过就是一群贱民罢了,死就死了,王爷为何动这么大的肝火?太后都没说什么,王爷怎么敢打我!”
有恃无恐,全然不知这事情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