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我总不好当着父亲母亲的面喊你阿景吧?”
说着,又使劲往他怀里拱了拱。
不用照镜子,许知意也知自己此时有多失态。
不管前世,还是这一世,她在人前一直沉稳冷静,生怕行差踏错,就会万劫不复。
哪怕被祁西洲辜负,哪怕被罚跪在御花园,哪怕险些丢了性命,她都没掉过一滴泪。
她一直认为,眼泪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只有懦弱的人才会把眼泪当武器。
可在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在心爱之人的身边,是无需佯装坚强的。
可以哭,可以笑,可以肆意,可以张扬。
因为他绝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何陵景温柔的一下下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眼尾却微微发红。
等了两世,终于,她的心里也有他了!
这一刻,何陵景的心就似被什么扯着,痛并快乐着。
灼热的吻落在她的发间,温柔而克制。
“只要你高兴,叫我什么都行,这会子还早,要不要去一趟法华寺?”
他知道许知意在佛祖面前供了莲花灯,至于为谁而点,不言而喻。
许知意这才抬起头,眼眶微肿,鼻尖泛红,有几滴泪还沾在长长的睫毛上。
“你今日不忙?要是母亲知道咱们不带她,悄悄去了法华寺,会生气的。”
何陵景低笑一声,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
“那咱们不告诉她就好了,等天暖和些了,再带着母亲和清晨一起去。”
海青对何陵景的吩咐自是无有不从,他们说话的声音虽小,可他耳聪目明,自是听得一清二楚。
为许知意高兴的同时,也有些同情祁西洲,但同情心不多,就指甲盖大小。
浮生没好意思进去,与海青前肩坐在车辕上,裹得只余个脑袋露在外面。
耳朵恨不得能钻到车厢里去,脸上露出姨母般欣慰的笑。
海青没眼看,看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裘。
“快穿上吧,可别给冻病了!不然我和姑娘说一声,先送你回府?”
浮生一边嫌弃,一边口不对心的将棉裘裹在自己身上。
“万一姑娘有个什么需要,你能照顾得了?哼,我不回去,而且我一点也不冷。”
说着,把棉裘又往上拉了拉,这下,只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露在外面。
海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有公子在,哪里需要咱们照顾?”
浮生了然的点头。
“你说的倒也是,公子可比我们还要细心,有他在姑娘身边,确实让人放心。”
起了个大早,又哭了一场,许知意此时倚在何陵景怀里,昏昏欲睡。
几日不见,她似乎又瘦了,那腰细得似乎一只手掌就能握住,女儿香夹着淡淡的药草香。
何陵景贴近闻了闻,似乎是有点痒,许知意下意地躲了躲,温凉的唇掠过他的耳畔。
一瞬间,何陵景只觉得一股酥麻在体内蔓延,身体不由的绷紧,就连呼吸也乱了节奏。
“知意——”
“嗯。”
迷迷糊糊间,一个吻突然落在柔软的唇上,温柔辗转,却又十分克制。
许知意勾住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两人气息不稳,何陵景这才重新将她抱在怀中。
“还要半个时辰才到,你睡一会,到了我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