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小姐。
"白枭突然开口,声音温柔得可怕,
"你好像对那辆货车很感兴趣?
"
傅茗蕊转过身,脸上已经挂上完美的微笑:
"白总说笑了,我只是在看天气。
"
白枭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走向她。
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却让傅茗蕊的心跳越来越快。
"是吗?
"他在傅茗蕊面前站定,突然伸手抚上她的颈动脉,
"那为什么你的心跳得这么快?
"
傅茗蕊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可能是咖啡喝多了。
"
白枭低笑一声,手指在她颈间流连:
"你知道吗?我最欣赏你的就是这点。
"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
"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能笑得这么好看。
"
傅茗蕊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
"白总过奖了。
"
白枭突然收回手,转身走向窗边。
"永鑫农贸的蔬菜总是最新鲜的。
"
他望着楼下正在卸货的卡车,意有所指,
"特别是今天这车。
"
傅茗蕊脸上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白总对食材这么讲究?
"
"不,
"白枭转身,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冷光,
"我只是喜欢看鱼自己游进网里。
"
傅茗蕊暗自心惊。
她一直隐瞒着一件事——
司寇岿然上次来医疗室里找她的时候,和她约定过,下一次他来的时候,会把逃跑计划带给她。
两人约好了在隐蔽的地方见面。
这也是傅茗蕊从黑豹手底下离开的原因。黑豹对她的关注太多,她不方便行动。
可刚才,白枭的眼神,显然是已经看破了一切。
白枭一定是提前发现货车人员有异常,知道有人混进来了。
他是在故意放司寇岿然进来,就像猫故意放老鼠逃出笼子,只为享受追捕的快感。
她的心仿佛坠入了冰窖。
……
与此同时,园区外围。
司寇岿然压低帽檐,混在运菜车的工人队伍里。他穿着当地人的粗布衣服,脸上抹了灰,低着头,完美地融入了这群每日进出园区的苦力中。
粗布工作服散发着汗臭和鱼腥味,完美掩盖了他身上特有的硝烟气息。
他佝偻着背,混在十二个搬运工中间,脚步虚浮得像常年酗酒的苦力。
“站住!
"
钢制警棍横在胸前,守卫狐疑地打量他:
"今天怎么换人了?老李呢?
"
司寇岿然剧烈咳嗽起来,暗哑的方言混着痰音:
"李、李叔昨儿喝多了……嗝……让俺替他……
"
他故意让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衣领上,右手小指微微抽搐。
这是长期酒精中毒的典型症状。
守卫嫌恶地后退半步,又扫了眼司寇岿然脏兮兮的裤腿,最终不情愿地挥了挥手:
"滚进去!
"
……
监控室里,白枭的属下盯着屏幕,忍不住开口:“白总,那人还真的混进来了。咱们要不要把人给拿下?”
白枭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不用。”
属下迟疑:“可万一他在园区里干出什么事儿……”
白枭笑了,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冷光:“我等的就是他。”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俯瞰着整个园区。
“告诉所有人,按兵不动。”他轻声说,“我要看看,这只老鼠……能钻到哪儿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