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淡淡笑了笑,往停在路边的车上而去。
没车离开,她把周彦廷当司机,他清楚,但还是紧赶慢赶地来了。
但姜妤的心,感动不起来。
……
“松松,快告诉叔叔们,妈妈平时不是这样教你的。”
徐盈落泪,封浩松却有些茫然。
明明就是妈妈教的,难道现在也要说谎吗?
“妈妈,”他拨开徐盈的碎发,“那个女人已经走了,我们不怕了。”
“松松!”
徐盈快崩溃了。
“够了,”裴昱州声音很冷,“他才四岁,你还要教坏他吗?”
“没有,松松还小,而且他的中文不好,他要表达的意思一时表达不清楚……”
裴昱州打断她的话:“封悦,把松松抱走。”
封悦赶紧从徐盈怀里抱过了封嘉松。
“不要,不要分开我和孩子。”
徐盈哭得站不稳,时璟之把她扶住。
裴昱州的脸,还是那么冷。
“封嘉松是封煦唯一的血脉,我们希望他将来过得平凡,但不希望他成为一个满口谎话、两面三刀、心术不正的人。如果你教不好他,我们会想办法拿过孩子的抚养权。”
“不,州哥,我没教坏松松,松松从小没有父亲,他在学校看见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父亲,他很羡慕。可能因为和你接触得最多,所以他希望你做他父亲,才会那样对姜妤。”
裴昱州因她的话。怒了。
“他把我当成父亲,那你是推波助澜呢,还是正确引导他呢?”
他的问题,徐盈回答不上来。
裴昱州脸沉得不像话:“难道是封煦的眼光有问题?”
且不说裴昱州从未对她发过火,单就是这句话,便彻底否定了她多年来在裴昱州心中树立起来的人设。
“不,我没有,我……”
徐盈突然呼吸不畅,晕了过去。
邵允安赶紧上前查看。
“是犯病了吗?”时璟之关切问道。
邵允安摇头:“不好判断,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送医院吧。”
话音落下,封悦给裴昱州来了电话:“松松发烧了,不能留在营地了。”
裴昱州挂断电话看向邵允安:“你和封悦把他们母子送去吧。”
邵允安没犹豫,抱起徐盈就走了。
剩下时璟之眉头深锁。
“你要批评就批评吧,我全部接受。”
裴昱州哼了一声:“你对身边每一个需要照顾的人都很热心,但如果需要照顾的人出现矛盾,你就必须权衡亲疏了。璟之,再亲的人也要保持理性。”
时璟之其实很自责,但是也有些不甘心。
“我做不到你那样冷静,就像当初封煦遇险,你权衡所有人的伤亡后,选择放弃他一样。我的心是肉长的,我做不到。”
裴昱州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那你能做到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倒下,而还是觉得讲情义是正确的吗?”
时璟之被他的话噎住。
但裴昱州的怒意并未减少。
“你的心是肉长的,我不是,那姜妤的心是不是肉长的?”
“徐盈有病,我只是……”
时璟之思索着该怎么既能讲明自己的立场,又不刺激他。
但裴昱州却固执地要和他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