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哈特的声音已经带点哭腔了。“可是他们并不是异教徒啊。昨天我不是已经把真实的情况给您讲明了吗”
钦差大臣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们现在还不是,可是以后呢他们既然为了一些钱财和食物就来绑架一位大臣,这完全是眼中没有丝毫法纪的表现。而且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他以法官的威严姿态指了指旁边那个胖子说。“他们完全是污蔑这位清廉的地方官道特大人。道特大人在民众中稍微征收一点小小的赋税是为了给城里建造一座礼拜堂。这可是为神而做的功绩啊。他们不但不交出这光荣的赋税,还诬蔑这样虔诚的道特大人,说明他们心中已经完全没有神的教导和感恩之心。我这个神学专家分辨得出,这样的灵魂是最容易被魔鬼所诱惑。在他们还没有变成侍奉魔鬼的异教徒之前把他们处死那是对他们最好的方法。”
他转头问那叫道特的胖子说:“不过道特大人你为什么坚持要在这里把他们处死呢抓进城里用火烧死不是更能够起到威慑的效果吗”
胖子道特说:“那是因为十多天前有一位乐善好施的先生拜访过我。说他担心我们的墓地不够用,而且如果异教徒也和神的子民一起埋葬的话实在是不合适,就建议我们把他们埋到这里来,他给我们一具尸体一个银币。所以我才建议把这群匪徒在这里处死。这么多尸体如果要运来可是很花力气的。”
钦差大臣面露担心的神色说:“这么奇怪的事情,你确定他不是异教徒吗”
地方官道特连忙摇头,脸上的肥肉跟着甩动,说:“不会的,他给的钱我都用来建造我们的礼拜堂上了。把钱花在这么有意义的事业上的人一定是有很伟大的情怀。您说是吗”
钦差大臣点了点头,转头看着在簌簌发抖的村民们用恩赐的口吻说:“你们听到了吧,你们的尸体还会给城里的礼拜堂增加修建费,这也是你们的光荣啊。”用一个像某种礼节的手势对骑兵们挥了挥。“好了,处死他们。”
几十个骑兵抽出兵器像宰杀牲口一样朝中间大多还是老少妇孺的村民们杀去。哭喊惨叫和着鲜血一起从这些手无寸铁的躯体中迸发出来。
“住手。”罗德哈特从地上跳了起来。立刻就有三个骑兵的长剑架上了他的脖子,同时他背后的骑兵用剑柄往他头上猛力一击把他打倒在地。
钦差大臣看着,很惋惜地说:“看来你对法律的忠诚和对神的信仰还及不上对这些匪徒的感情。尽管你有些功劳,我也不得不把你一起处死,以免你玷污了骑士这个光荣的头衔。”
虽然昨天被绑架,但是略施小计,立刻轻轻松松就把这群匪徒们一网打尽了。耳听着这些异教徒的惨叫,钦差大臣觉得刚才道特说得还是有道理,自己或许真的可以去当个将军了。突然看见一个人从远处的森林边上飞奔而来,于是他也真像一个将军一样很威武对身边的几个骑兵挥了挥手:“那里还有个敌人,谁去取他首级。”
第一篇卷入第十八章帮我一下好吗
阿萨飞奔。
三个骑兵举起手中的剑朝他策马迎面冲来,口中还发出吆喝声,像在追逐猎物一样。刚才钦差大臣很意气风发的口吻很使他们急于立功。
冲近了,阿萨扬手一颗火球正中一个骑兵的面门,骑兵倒头就栽下马去。另两个骑兵吃了一惊,阿萨抓住这个机会一个冲跳踩着一个骑兵的马头直接越过了他们继续向前冲去。
前方就是骑兵们正在砍杀村民的圈子,那边一片草地都已经被血染红了,村民们的惨叫声正在减少。
阿萨直接就冲进了骑兵堆里,跳上马背两刀就砍翻了两个骑兵。其他骑兵顿时慌乱起来,都策马想过来对付他,阵型一下散乱了。阿萨趁机从中间的空隙中冲了过去。前面就是正稳坐在马上观赏着骑兵们杀戮的钦差大臣和地方官道特。自己一人去对付这么多骑兵是不可能的,这种情况自然是要找指挥者了。
两人几乎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阿萨冲过去一手一个拉下了马。阿萨立刻就把刀架在钦差大臣的脖子上,喊道:“全部都给我别动。”骑兵们立刻住手了。
血泊中只剩下几个小孩子还站着,满身是血地哭喊,看来好象还没什么伤。村民们都把小孩子用身体保护在人墙里面了。只有猎人莱文夺下了一个骑兵的武器竭力地搏斗,身上已经挨了好几刀,混身是血地半跪着喘息。血泊中还不断有人发出低微的呻吟。
被刀架住脖子的钦差大臣居然并不十分慌张,依然保持着他学者的风度和官员的威严,用很藐视的口气说:“谅你也不敢伤我一跟头发。这里的士兵们都看见了你的样子,如果你居然敢伤害皇帝陛下钦点的使者,你就会成为全帝国通缉的死犯。而且连你的家人都”
他突然用一个比杀猪还难听的叫声中断了自己的演讲。阿萨把他的手指折断了一根,冷冷地说:“我从来没兴趣伤害别人的头发。”
呻吟了几声,钦差大臣吃力地还要保持他应有的腔调说:“你居然敢这样伤害一个神职人员,这样的罪行会遭到”他马上又感觉到另外两根手指的关节处的一阵被撕裂的感觉,两个原本紧密无间的骨骼突然以前所未有的角度去拉扯旁边的皮肉,连整条手臂的筋肉都因为这个剧痛而开始抽搐起来,他又发出一阵动物般的号叫。
“叫他们下马,放下武器。快点。”阿萨这次捏住了他另一只手的三根手指。
“放下武器,快给我放下武器”钦差大臣尖叫哀号彼此不分地喊,眼泪鼻涕口水涌得满脸都是。
两声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阿萨猛地转身过来一刀砍在背后那个想偷袭的骑兵的脸上,骑兵惨叫一声飞出去好几步,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打滚。几颗带血的牙齿飞到了在一旁的道特身上,他立刻停止了在腰间掏摸的手,乖乖地跪在那里汗如雨下。
阿萨用的是刀背,大概把那士兵的脸骨打裂了。他并不想胡乱杀人,刚才砍倒的两个骑兵也不是致命伤。
“所有的人都下马,放下武器。我不想再说一次。”阿萨把握住钦差大臣手指的手紧了一下,钦差大臣立刻哭喊着帮他重复,刚才指挥若定的学者神采和大将风度早不知所踪:“下马,放下武器,他说什么都照做。你们这群蠢货是不是要看着他把我弄死啊。”骑兵们立刻全部争先恐后地翻身下马丢下武器。
阿萨看了看剩下的村民,里面还有几个伤得不轻的。现在就是让他们走也走不了多远。
阿萨放开了钦差大臣的手,紧了紧他脖子上的刀说:“你有什么印章文书或者令牌之类的东西没有拿出来。”
“有,有。”钦差大臣抖着伸手进怀中拿出了一块印章,比最听话的小朋友还要乖。
罗德哈特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满地的尸首,这些昨晚还为自己给他们营造的幻想而兴高采烈生机勃勃的乡亲们,现在却在这个他们盼望的地方被人像牲口一样的宰杀。他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缓缓地摇动着头,声音已经梗塞出哭腔:“怎么会这样”
阿萨拿过印章丢给罗德哈特说:“去牵几匹马,带着还活着的人和受伤的人进城去找医生包扎急救一下。路上有人盘问就拿着这块印章给他们看,就说是钦差大人的意思。钦差大人在森林这里剿灭了异教徒,还要乘胜追击,过几天才回来,这些都是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