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镔声音有些发冷:小姐,你最好自重点生活纵然有不幸的原因,但是你不应该把自己看得这么低贱,生活的不幸并不能活着无耻的理由。
龙镔管她听不听得懂,也许自己纯粹是对牛弹琴,纯粹是浪费表情,但是这个女孩已经令自己鄙视她,龙镔将手一甩,掉身离去。
留下那个短发女孩在身后怪笑:屌你老母死衰仔你仆街装咩也正经
心情多少被这个短发女孩弄得有些不快,怎么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能这么没有一点自我尊重
龙镔加快步速,来到酒店,走进房间,洗了手,撕开自己顺便买的方便面,用开水泡好。
现在早就过了看新闻的时候,看看表都已经晚上十点了,还是吃了面条看看书罢这本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高行健写的灵山值得再看一遍
客房的空调开得很让人不舒服,闭闭的,透不了气,还不如打开窗子,拉开窗帘,兴许感觉还好些。
站在九层楼的窗台看惠州的夜景,虽没有登高望远极目天涯的畅意,但如果看那充满生命力街道时,却有一点居高临下,俯览尘寰的韵味。
不过这样的景色却没有层次,也没有起伏的变化,无非就是人行、车动、灯光交替熄灭闪亮,看久了龙镔他就觉得这房屋、街道、树木、车子、灯光似乎不过是这城市的脸,城市的躯壳,看久了龙镔就思考。
这城市的心呢
这城市的心在哪里
这城市的心是什么模样的
这城市的心是由这城市里居住着的人们来演绎、来展现、来写实的吗
复杂的心绪急促的刺激着龙镔那也在同时和大家一样跳动着的心,一排排哲理般的字句纷纷呈现于他的脑际,不受他控制,不经他思索,不需要逻辑,甚至来不及细细咀嚼。
在这城市,一切曾经高昂过的头颅在这片土地上只能长久低垂,只剩下灵魂在这暗淡中犹哭泣流逝。流逝其实就只是流逝,永远这般单一的复杂着,却又如一个谜题。
生命没有援助。任你如何对待那些已经流逝了的,终究你每一天的心情都有改变。
谁可嘲笑他人活着的方式生活啊,在人们眼里只是一种存在,存在着卑微的欲望、活着的目的和为了活着而可怜的努力。
高贵的物件,美丽的丑陋,俊逸的卑鄙,低廉的羞耻,朴素的汗水,奇特的钱香,共着生存的含义交揉羼杂,装扮着这城市的洁净与辉煌,道德用在众人良心中的地位清楚的证明了这是奇迹。
城市的居住者们说这是风景,而且没有边缘,这没有边缘的风景是界限,区别着各种各样的活着的人们。
付出总是因为有希望,那希望的定义能否单纯、能否有含义、能否高尚,就不是这些人们所关心的话题,现实就是如此,在乎的只有回报,关注的只有答案。这回报、这答案是链条,是筹码,是付出的所在,决定着命运,决定着价值,决定着流浪的人们是否还要再流浪。
在这城市流浪的人,譬如我们。总是用流连的目光品看着每一个风景,原来每一个流连的目光、每一个边缘的风景里都有着某种颜色的梦。
我们不一样的脚步,响的是不一样的节奏,就这样敲打着这城市的躯壳,躯壳里的你我总是各式心情揣测计划着明天的生活。
记忆吗昨天的日子;无知吧今天的感觉;幻灭了明天的梦。
我们是城市的蚂蚁,城市的蟋蟀,城市的蚊子,城市的老鼠,城市的蟑螂,也许有人会变成城市的鸟,城市的蝴蝶,城市的猫和狗,城市的杀虫剂,甚至城市的雕像,但是我们在流浪之际也能找到地方宣布我们的节目,表演我们的动作,舒怀我们的歌唱。
是的,我们只是城市的蚂蚁。蚂蚁是坚毅的生灵,就算有一堵墙也是它的天堂。
愿上苍今夜无心,不要驱赶他们的喜悦,任时间去演译他们的人生。
利衡集团总裁金匡宁和副总裁薛国蔚两人坐在董事长钱老的书房里,钱老照旧左手里拿着那个有些发黑的橡木烟斗,烟斗里照旧是不装烟的,钱老总是喜欢把它抓在手上,钱老戒烟十年了,而这个烟斗也伴他有三十多年岁月了。
这个书房是钱老最近五年来接见重要人士的地方,对于一般的到访人士,钱老通常在大书房或者会客厅相见,换言之,这个书房是闲人免入的机要重地。
桌子上摆放着几份份报告,这几份报告钱老已经对比着看了一遍。
钱老用右手五指按揉着头皮,年纪大了,看东西看长点时间,脑袋就不舒服,非得抓揉一下头皮才稍微舒服点。
金总和薛总知道其实这是钱老思考问题的习惯,每每这样时总是表示钱老正在做某种重要决定或者做重要判断,下重要结论。千万不能打扰。
果然,钱老开口说话了: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敖成写的这个鞋厂报告太草率了他才去了多久一个月不到难道利衡鞋业公司真有这么多问题难道鞋业公司真的如果不尽快改组、尽快进行技术转向的话,就真的会在一年后陷入经营困境,两年后资产负债率上升到80,四年后倒闭
他建立的这个数据分析模型到底有多少准确性他做的这个评估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为什么他的结论和集团资产经营部的结论有这么大差别
从鞋业公司上报的各类财务分析报告上看,虽然他们盈利有限,市场有些萎缩,但是并不至于象他说的那么严重嘛监管部也没有相关的企业危机动态报告啊
金总和薛总对看了一眼,钱老的反应是在他们预想之中的。
毕竟鞋业公司是由钱老的小女儿、集团副总裁钱毓慧兼职担任总经理的,在老人眼里,小女儿可是一个能干懂事精明的女强人,本来嘛,现在制鞋行业竞争太大,鞋业公司经营困难是必然的,况且现在生产线已经有些落后了,女儿能做到这步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至于象这个龙镔说得这么严重
金总其实已经被龙镔的报告引起了高度警觉,没错,龙镔的分析真正称得上一针见血,直刺要害只是,龙镔的内容太过大胆
金总斟酌着语句,用尽量温和的语调说道:钱董,集团企管策划部赵副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