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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老师力保的谭嗣同此子忠义血性无双,更曾是徐一凡谋主身份,徐一凡的伎俩本事,此子尽知。更有在野清流之望,以此子行变法之事,收天下士子之心,正是国朝存亡断续之机”

“能成”光绪颤着声音问。

“如何不能”文廷式声音一声比一声大,这个时候,再不能流露出半点软弱。

“皇上,内去奸蠹,外慑徐贼,圣君正位,中兴天下,只有这唯一一个机会了难道皇上想如甲申年间崇祯故事,只怕到了那个时候,却没有了煤山皇上,即使李莲英也向臣吐露了太后的意思,说现在老佛爷是全力支持皇上的,再没什么意气可以闹了。大家在一条船上不信,皇上可以亲问太后”

听到慈禧支持,光绪一下有了点勇气。站了起来挺挺眉毛,却又迟疑地问:“真的”

门口突然响起了慈禧的声音:“怎么不是真的”

老太婆在颐和园内行走,从来都是前呼后拥,煊赫得了不得。今天这个时候,慈禧却是只带了寥寥三两个太监宫女,亲步来到了玉澜堂

慈禧眉毛皱得紧紧的,满脸慈祥地看着光绪。光绪早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亲爸爸,儿臣不孝,这国事竟然”

慈禧走过去,自然有太监抢上前将光绪扶起:“傻孩子,咱们毕竟还是一家人现在我不指着你,还指着谁事儿,你尽管做。文廷式呢,我瞧着说的还是实在话儿变吧,那就变吧还能怎么着咱们娘俩,不能将来一块儿去煤山上吊啊你放手去干,我不管”

慈禧积威之下,光绪说话仍然有点颤抖:“那就让那谭嗣同来试试赏他一个四品京卿的衔,先试试才具”

“咱们这是在和徐一凡争人心马骨头还要千金买呢要给,就给部,挂侍郎的衔头,军机也能学习行走这对日和谈,正好可以练练手儿,世老三挑头,谭嗣同参赞,这功不能再让给徐一凡了”慈禧挑挑眉毛,开的价码更高:“皇上,我是老了,就指着荣养了,千万不能让咱们娘俩闹一个没下场啊”

说到后来,老太婆已经是语调凄切。

慈禧如此做派,已经给了光绪最大的支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光绪仍然觉得神不守舍,迟疑四顾,只觉得这玉澜堂内一切都是那么灰暗,仿佛这堂皇宫室,就成了棺柩,直到将所有人都压得喘不过气来

第四卷不一样的甲午㊣第八十七章出发祭奠㊣

上海,招商局轮船码头。

一般的在长江往来上下水,或者干脆出海的客人,都在招商局栈房内等候上下船。新式洋务衙门办的局子,这招呼人上下船的做派也不一样,是洋电铃嗡嗡嗡的叫。每一次响动,第一次乘坐这火轮船的客人,都能挤着一大堆好奇的看着。纷纷议论这洋玩意儿就是邪,电气一通,这声音居然能这样怪,这样大。

但是今天,这招呼人上船的电铃都响了好几次了,放人上船的栅门还没有打开。乘客们也早就没有了围观电铃的兴趣,挤成一团,议论纷纷,不知道为啥还不开船。不过在这个年月,也没有后世乘客们误了飞机,悍然围观航空公司工作人员的举动。招商局可是衙门单单竖在栅口的两根红黑交错水火棍,就让大多数人不敢吱声了。

等得久了,自然就有小道消息流传。

“咱们今儿搭的这船,可有一了不起人物在船上现在大家伙儿,都在等这位爷呢”

“哪位爷这么大架子招商局可是红衙门,道台老爷上船,都不见得有大餐间伺候,这位爷可是生生让火轮船等着他”

“卖关子也够了,这位爷到底是谁勿来事格,爽气说了,四两黄酒一盘蟹,都算是兄弟我的”

“海东徐帅知道吧这位爷是当年海东徐帅出山之前,三顾茅庐请到的军师京城上书名动天下,大清时报的主笔,谭嗣同谭老爷这次再入京门,是准备展布他的班班大才去的”

“当年谭老爷不是被赶出京门的么现在怎么又求回去了”

“老哥,当时什么情况,现下又是什么年月这场和东洋萝卜头的战事,海东徐帅打成什么样子,朝廷又打成什么样子现在朝廷是要借才啊谭老爷如此大才,朝廷已经说要至少给个部,那就是侍郎起码,白身而一跃成为中枢大员。这异数更超过海东徐帅两年五钦差在身”

“当年海东徐帅,谭老爷,还有京门大侠王五三人结义兄弟,一个头磕在地上,真是大清的桃园三结义,现在海东徐帅已经要坐镇南方了,谭老爷又如此大用,王大侠志在江湖,收拾草野当中的窦尔敦,真真是扶保大清啊”

“扶保大清哼哼哼这次有传言,谭老爷和海东徐帅是割袍断义,从此兄弟天各一方,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

“割袍断义不能吧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儿”

“你再问,我也不说,不能说,不敢说。反正大家瞧着吧”

外面人头涌涌,在招商局上海码头的公廨里头,也是长衫士子,济济一堂。这些人都挤在中庭,大声谈笑。南洋公学的老师学子,住租界的下台清流,混上海小报的那些笔杆子。都衣冠楚楚的站在这儿。招商局的工友忙着端茶倒水,已经是团团转足不点地了,这些长衫的爷们儿还嫌茶凉人慢,不时高声的呵斥几句。

众人交谈内容,也总离不开谭嗣同。不过论起这些人身份,是够不着进到里间和谭嗣同茶叙送别的,不过能在这儿站站,也算是沾了点清流之气。恍然就是可以指点江山的在野遗贤,谈论愈久,一个个声气儿就越发的大了,指使起招商局的工友就越发的颐指气使。气得工友一个个都在无人处朝着茶水里面吐唾沫。

“他妈的,伺候半天,一个小钱边子都瞧不着,还以为个个都是中堂大臣呢,这些穷酸,进了堂子龟公王八都不给好脸”

议论纷纷当中,就看见一青衫书生走了出来,似乎要招呼什么人。大家伙儿嗡的一声就围了上去:“林公复生兄在内,到底还在等什么我辈都在等着给复生兄壮行,班生此去,何异登仙”

出来的人是在谭嗣同初主笔大清时报,就一路仰慕追随他的林旭了。他今年不过二十岁,就被这些家伙叫做林公,一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大家伙儿一凑,人人嘴里那鸦片烟味道凑在一起,更差点将人熏一个跟头。林锐双手连摆,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些家伙。

也难怪这些家伙热衷,实在是朝廷给的异数太大了。一封电报过来,上海道,上海关道两处,以下级见上司之礼来恭请谭嗣同。光绪亲笔的电谕,满满都是求才若渴之意。风声随即而来,这个年余前才被递解出北京的谭嗣同,就要以礼部侍郎衔而入军机学习行走。更有传言,要以谭嗣同主持对日抚局

徐一凡的官儿已经是升得惊天动的了,但是谭嗣同比他还夸张。徐一凡再升,也是在外任打转,而谭嗣同就从一白身,一跃而入大清帝国的中枢

大家在上海,有出项没进项,这个时候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