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允容放开搂着英爱心爱的手,瞧了徐一凡一眼,颓然低头:“大人,您又想我们朝鲜怎样啊”
徐一凡傲然一笑,语调如铁:“我给你们枪,给你们马,给你们秘密训练骨干,还给你们经费,让你们打着旧党除逆旗号,在北朝鲜起事除了平壤,整个北朝鲜让给你们又如何在北朝鲜,朝鲜千万子民的命运,就由我一言而决”
南允容一下呆住,怎么也没想到,天上怎么掉馅饼下来了。有一点他是肯定,给他这个阶下囚天大地好处,绝对只是为了眼前这位徐大人自己的利益而已
他是流亡大臣,当然想尽复势力,报了国仇家恨。可是也不是那种太有决断,太有担当的人物,只是没法子走上这条路而已。徐一凡遭到逼迫的风声他也听到一些,但是知道得不详细,当然更摸不清其中权力斗争的脉络。他只是知道,徐一凡开了这样的价钱,就是想让朝鲜重新大乱起来
徐一凡又会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惊惶之下,他一句话也不敢接。徐一凡那边却是一步紧似一步:“难道你们还有其他选择不成既然选了拉花马队起事,是汉子就做到底我将半个朝鲜让给你们是实实在在的事情,当然明人也不说暗话,我在朝鲜一天,你们不管怎么闹,都要就着我的范围一天只要稍微出圈,你们可以试试,看我剿不剿得掉你们我要什么,你们也不必问。可是既然有了半个朝鲜,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能不能尽复旧观,也就看你们这些旧党的孤臣孽子自己本事而已”
南允容已经彻底乱了阵脚,英爱心爱也已经听傻了。楚万里在一旁不动声色,姜子鸣却是听得心潮激荡不休。
徐一凡,真的够狠为了保他的权位团体,将他们马贼撒出去闹事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要半个朝鲜都闹起来只要北朝鲜真的如愿大乱,他要再出什么手段拒阻北洋都是极方便的事情,一件事情,他真的不惜做到绝
他紧紧咬着牙齿,想着朝鲜土地上将再起的刀光剑影,血火相连。各种情绪混在一块儿,到了后来,牙齿竟然给咬得格格作响。
徐一凡,说不定真的能带着他们一飞冲天
“大人,兹事体大,我们要商量,要商量”南允容喃喃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了些什么。
徐一凡只是一笑:“给你一个时辰,找同僚手下商量。这条唯一的出路,看你们到底走不走我再给你们一个承诺英爱和心爱,就是我的侍妾,我娶了她们将来我必然是要离开朝鲜的,但是对你们的支持,一天未了,就一天不断。徐家和南家,从此在朝鲜就是一体”
英爱和心爱嘴巴张得老大,看着徐一凡这个不要脸的怪叔叔。刚才还要打要杀的,现在却要吃她们这对朝鲜嫩草
“只有一个时辰,如果到时候没有结果,不愿意从命的,不管是谁,就准备埋在这儿吧要知道,你们已经一无所有,也只剩下这条路好走而已”
言罢徐一凡就下令戈什哈进来,将南家三人带走,南允容去说服手下去。两个朝鲜小丫头,交给章渝看管安置。现在杜鹃他们还恨这对双胞胎跟什么似的,可别让杜鹃洛施她们偷偷下个黑手什么的。
看着三人出去,屋子里面犹自一派凝重气息。楚万里想开句玩笑松松气氛:“大人,再加两个,您吃得消”
话音未落,徐一凡已经哇的吐了一口鲜血出来,身子向后就倒
楚万里和姜子鸣手忙脚乱的将他扶住。又去揩他嘴边血迹,还要去喊医生。两人都明白,徐一凡是累狠了,又发烧,冷风呛肺,虚火上升,又绞尽脑汁布置一切,一下吐血。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静养
徐一凡却死死的拉着两人的手不让他们出去惊动大伙儿,只是低低的道:“没事,我死不了人事,我已经是尽足了。就看老天,是不是给足我时间了时间,时间最要紧万里,子鸣,马上命令准备一切,到了中午,我们必须马上编队开拔”
第四卷不一样的甲午㊣第十六章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寒风刷刷的掠过荒原高山,将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吹的肃杀了起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杨士骧掀开自己马车的车帘,看着眼前玉龙三百万方才战罢,将周天搅动的雪景,喃喃自语。
护卫他的盛军亲兵都披着厚重的斗篷,绒帽的护耳也放了下来,冲风冒雪,艰难的前进着。后队有一辆驮着帐篷的车陷进了沟坎里面,坑哟连天的就是出不来,马儿不听的喷着响鼻,长声嘶鸣,在这冰冷的天气里都挣扎得浑身是汗。几个杨士骧的家人,穿着滩羊皮的袍子,里面的绒毛两寸多长,看起来就暖烘烘的,骑在马背上,狐假虎威的大声呵斥,一个盛军千总想和他们陪笑解释什么,却马上挨了一鞭子。
眼前这一切,杨士骧恍若不觉,只是看着这漫天雪景,有些逸性横飞的样子。
叶忠君骑在马上,只是紧紧的跟着杨士骧。这翰林大人发什么诗性,他是一概不关心。只是要伺候好他就成了,现在他的顶子还在叔叔手里攥着呢
杨士骧念罢一句,看没人附和,有点扫兴。如此江山如此雪,应该是三五好友,骑驴携酒,诗词唱和的好时候儿啊他遗憾的咂咂嘴,四下看看,就看见车窗旁那个鼻子冻得通红的叶副将,没鱼虾也好,他笑道:“叶老哥,刚才兄弟那句话,你老哥解得么”
叶忠君扬着脸笑:“回大人的话,标下也在宗学读了几年书。这意思标下猜。就是老天爷心肠不好,拿我们这些下界生灵,当狗啊猫啊一样看待,是不是不过杨大人是上应天星,文曲星下凡,和咱们这些武夫不一样,咱们以后还要多仰仗杨大人呢”
杨士骧呵呵大笑,点着叶忠君:“清风不识字。也会乱翻书这句话儿。只是说下界生灵。在老天眼中只是一样地,老天不会特意偏向谁大家都是各凭自己本事在这个俗世挣扎,王侯还是乞丐,无非就是自己争竞而已叶老哥和我一般,徐一凡也和我一般,大家就各看各人的手段了,尘世本苦。上下之分,无非就是种什么因结什么果,怨不得老天”
叶忠君只是涎着脸陪笑,杨士骧看这武夫也不是个解人。大大觉得没趣,放下帘子避风去了。叶忠君低低骂了一句,看后队那些杨家家人闹得越来越不可开交,忙不迭的又拨马回去排解,不知道陪了多少笑脸。许下多少好处。这些门政跟班上房之类的二大爷猜气哼哼的离开。
那负责指挥的千总。还有几个都司守备,都是满头满脸的鞭痕,一个个朝叶忠君诉苦:“大人。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太爷,咱们实在伺候不了他妈的说北朝人性悍,东学党闹那么大动静,怎么没人来截道儿只要一有人来找不对,上有青天下有黄泉,老子不跑,就摊上一颗炸子儿”
叶忠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