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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的参谋军官们,悄悄的也站直了身子,互相看看。原来轻松的笑意,也有些儿不见了。

李云纵放下望远镜,脸色平静得象刚睡醒:“咱们快逼近指挥这场暴乱的大本营所在了要尽快抓住这些混帐,将兵力腾出来,大人随时要调用。”

军官们都是默不作声,李云纵淡淡吩咐:“命令营官,发起冲锋。队形什么的,不用我教他们了吧先射击,逼近了用刺刀,赶他们下河”

参谋们互相望望,一时没人动。

李云纵看看他们,转身向自己卫士走去,伸手拉过了卫士牵着的马缰绳。等他翻身上马,才拉了一下马头,冲着那些也是才接受了部分速成训练的参谋军官们。

他的脸上,难得的有了一点表情,却说不上来是什么。只有眼神当中的目光,象刀子一般的锐利闪动。

“你们要记住,我们是哪个民族的军队只要为的是自己民族的利益,我不怕自己下地狱传令,前进”

汉城,夜色已经渐渐的笼罩了下来。白天的暑意,也已经消退了几分。

在清国宣慰钦差大臣公署后院,几辆马车正忙忙碌碌的准备着。一件件大人路上要用的东西,都川流不息的搬了上去。每个人都忙得是满头大汗,穿着整齐的巡捕官儿们,在队伍当中跑来跑去,大声的指挥着。

“慢着点儿这是大人的水烟袋,烟嘴儿可是翡翠的,翡翠的”

“不是这个净桶,是那个红漆的这个旧了,谁还他妈的留着的你们这帮王八蛋,真是吃人饭不会办人事儿”

“酒,酒当心碰着了原泡子的老窖,千里迢迢搬到这儿,洒了碎了那还了得追了你的功牌,撵你走路出门当叫花子,游回天津去”

人们都忙忙碌碌,给吵得天昏地暗。不时有人撞在一起,就是各种口音的骂声响起。突然间不知道谁嘘了一声儿:“大人来了”所有人都顿时安静了下来,忙不迭的打千下去:“大人”

夜色当中,果然是荣禄捧着一个银水烟袋,在两个差官提着灯笼照路之下,一摇三摆的过来。看见众人行礼,还和气的摆了摆手。

看来今天荣大钦差,心情不坏。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原来老交涉公署的委员,只是弯着腰等着听荣禄的吩咐。

“到了白天,你们还是坐着有我钦差节旗的马车四处走走,飞飞片子。让别人以为我还在汉城,这儿保不准有徐一凡的耳报神,可不能让他知道我上路了”

委员忙不迭的弯腰答应。

荣禄笑笑,拿起纸吹扑的一声吹着,就去凑烟窝点火。那委员却不长眼睛的加了一句:“大人,万一您不在汉城的时候儿,有什么变故,属下们请谁的示”

荣禄脸一下沉了下来,烟也不点了:“有什么变故能有什么变故来回半个月的功夫,天还能塌下来你们都是老交涉了,我不在就不能应付了拖着就是了,当官这么顶容易的事情,还要我来教着你们真是混蛋我去也是把禁卫军带回来,为了镇住汉城我离开汉城这半月功夫,要是谁透露了我离开的风声。我也不参啊弹的,顶子不痛不痒,有银子就捐回来了老子是军法治属员的,明白不明白”

那委员斗大的汗珠都下来了,半个屁也不敢多放。唯唯连声的就退了下去。

荣禄没了抽烟的心情,将水烟袋塞给差官。背着手散步磨牙齿。

徐一凡啊徐一凡,你吓得住袁世凯,又能拉李鸿章帮你说话儿。这下老子亲自过来,看你又怎么蹦达一山不容二虎,老子还想再朝上爬呢,能给你治住

他抬头又看看汉城的夜空,天上有一点浮云,明儿又是一个好天气。黑暗中,汉城安安静静。

这么个小国,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还能有什么大事儿了

笑话

第三卷在朝鲜㊣第二十四章溃局上㊣

夜色渐渐的深沉了下来,乌云在夜空当中低低的垂压着,不时有隐隐的闷雷声在天空当中滚过。

朝鲜的雨季,正如期到来。

汉城街道上面,暴雨前的大风刮得呜呜作响,鬼哭狼嚎的。街头一片黑暗,只有垃圾被卷起。打更防火的人都躲在了街角,整个城市,显得空荡荡而又安安静静的。不远处汉江水也卷起了波涛,在黑暗中反复拍打着江岸,发出哗哗的声音。

离景福宫并不是很远的地方,有一处荒凉的大宅。是原来属于朝鲜开化党人一个大臣的产业。甲申事变开化党惨败,在大院君的报复中,这位开化党大臣在乱军当中死去。宅子也空废了下来,因为有闹鬼的传言,也没人来占这里居住。永远都是静悄悄的荒废在这儿,似乎就从来未曾有人迹存在过一般。因为这种阴森的气息,大白天里,偶尔有行人经过,都绕得远远儿的,还加快速度快步通过那里。

在这个暴雨将来的夜晚里,这个宅子里,却隐隐有响动的声音传出来。似乎原来主人的阴魂,借着大风回家了一般。

宅子里面,却是灯火通明,但是窗户和破损的地方,都用了黑布遮挡起来,一点亮光也透不出去。屋子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人,或蹲或坐,每个人都神色紧张,穿着短装。几乎没有人在交谈,只是心神不属的在那里沉默。

屋子里面一点风都透不进来,加上暴雨前的闷热。还有正堂上面供奉着香案上地烟火。让里面空气显得分外的混浊,几乎每个人都大张着嘴吃力地喘息。也不知道是因为空气不好。还是紧张,有的人满脸通红,一副随时撑不住要晕倒过去的样子。

几百个人,都在静静的等待着。

堂屋后面通道的脚步声突然响了起来,几十条汉子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这些人当中不少人看起来就是向来养尊处优地样子,都是一张张高丽扁脸小眼睛。穿着短装都显着别扭。有的人腰里鼓鼓囊囊的,别着的肯定是洋枪短铳之类的武器,有的人手里还捧着白布包裹的长条形兵刃,指不定就是家传的宝刀。朝鲜承平日久,武备废弛,正规军形同虚设,在汉城腹心之地,却出现了这么几百人秘密集会的武装集团

屋子里面走出来的人正是金玉均和朴泳孝两人。金玉均同样穿着短装,两条白布带交叉缠绕在背后,将袖子牢牢地扎住。整个人杀气腾腾。眼神锐利得让人不敢逼视。穿着一条西式的裤子,腰带上面。一左一右两杆手枪别在那里。外面还缠了一条子弹带在背后还佩着一把长长地武士刀,这个流亡日本八年,开化党的中坚骨干,汉学也有相当造诣的前朝鲜重臣,竟然已经是一副武装到了牙齿的样子

朴泳孝在他身